第26章:危机四伏
长安的暮色刚漫过宫墙,楚弦逸的府邸就被阴云死死笼罩。奸佞们谋划多日的暗箭,终于撕开伪装,化作弹劾的奏章,如毒箭射向朝堂。
那早朝之上,御史台的张大人抖着花白胡须,将所谓 “楚弦逸私囤兵器、与边疆旧部密通” 的证据摔在御案上。伪造的军报、串供的证词,编排得滴水不漏,殿上瞬间哗然。皇帝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他不是不信楚弦逸,可满朝文武接连叩首,声声 “陛下明察” 像重锤,砸得他不得不下旨:“宣楚弦逸即刻进宫回话!”
消息传回楚府时,沈音柔正握着刚誊抄好的《止戈》琴谱。琴谱上的墨字还泛着潮气,可她手一抖,纸页便如蝴蝶般坠落。“夫人!” 青黛惊呼着扶住她,却见沈音柔已转身往门外冲,裙裾带起的风掀翻了案上茶盏。
楚弦逸正在校场指导新兵,听闻宣召,神色未变分毫,只是眸中闪过利刃般的寒芒。他抬手止住沈音柔要随行的脚步,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信我,等我回来。” 那声音沉稳如钟,却带着能穿透阴霾的力量。沈音柔望着他转身的背影,攥紧了袖中藏着的平安符——那是她昨夜跪在佛堂,求了三柱香为他祈的福。
宫门内,楚弦逸踏入太极殿时,殿中烛火明明灭灭,映得皇帝的脸阴晴不定。“楚弦逸,你可知罪?” 皇帝将奏章掷下,卷轴滚到他脚边。楚弦逸却不跪,昂首直视龙颜:“臣为家国征战时,陛下许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臣守土归朝,反倒因忠心被污谋反?” 他俯身拾起奏章,指尖划过那些伪造的字迹,忽的冷笑出声,“这所谓‘密通旧部’的书信,连印信都是错的——北疆军印用狼毫朱砂,怎会是这等松烟墨色?”
殿上的沉默如绷紧的弓弦,皇帝的神色终于松动。可奸佞们怎肯罢休,礼部尚书立刻出列:“楚将军这般狡辩,莫不是心虚!” 楚弦逸却转向殿中群臣,声如洪钟:“诸位大人,臣自束发从军,大小战事百余场,身上箭伤刀疤三十余处——这些,可都是‘谋反’的证据?” 他扯开战袍,古铜色的胸膛上,狰狞的疤痕交错如网,映得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宫外的楚府,青黛攥着沈音柔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林翊已将护院集结,佩刀出鞘三寸,寒芒凛凛:“夫人放心,若陛下真要为难将军,属下拼死也会护他杀出宫!” 沈音柔却摇了摇头,目光透过雕花木窗,望向宫城方向:“弦逸从不说大话,他既说平安归来,便一定能做到。” 她摸出袖中琴谱,轻轻抚平褶皱——那是他们约好,等风波过去,要合奏给长安百姓听的曲子。
太极殿内,楚弦逸的陈情还在继续。他从怀中掏出边疆带回的焦尾琴,琴弦间弹出的《凯旋》曲,带着金戈铁马的呼啸,却又藏着对家国的拳拳赤忱。皇帝闭目听着,眼角渐渐沁出泪——这曲子,他在犒军时听过,是楚弦逸与将士们浴血时的战歌啊!
当暮色彻底淹没宫墙,楚弦逸踏出宫门时,天边竟透出一缕曙光。他翻身上马,马蹄声踏碎夜色,直奔楚府而来。沈音柔倚在门廊下,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终于泪如雨下——她知道,这场暗箭,没能伤着他们分毫;因为他们一个在朝堂上守着忠心,一个在府里捧着真心,而真心与忠心,本就是这世间最锋利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