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瞧着她咬唇强忍的模样,只觉得这倔强劲儿像块软乎乎的石头,硌得人心里发痒。他又往前凑了凑,故意用鞋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裙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诱哄的恶意。
苏昌河其实你也知道,百里东君顾不上你,对吧?
沈青禾浑身一震,攥着裙摆的手几乎要将布料拧出水来。她想反驳,可喉咙像被堵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府里的打斗声从未停歇,东君此刻怕是连自保都难,又怎么会记得她这个“累赘”?
见她不说话,苏昌河笑得更得意了,指尖轻轻划过她耳边的发丝。
苏昌河不如跟我走?我保你……比跟着百里东君安全。
他的声音温柔,可落在沈青禾耳中,却满是危险的气息。她猛地偏头躲开,声音带着最后的倔强。
沈青禾我不跟你走!我要等东君回来!
苏昌河等他?
苏昌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低笑声里满是嘲讽。
苏昌河你以为他从顾府里出来,还能顾得上你这个‘包袱’?
他说着,突然伸手,指尖划过她攥得发皱的衣角,力道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苏昌河识相点,跟我走,至少能保你一条命。要是等百里东君……
故意顿了顿,语气里的恶意越发明显。
苏昌河说不定等会儿,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她被他的话吓得身子发颤,却依旧死死咬着唇往后挣扎。
沈青禾我不!东君说了他会回来的,他不会骗我的!你快放开我!
可她看不见,挣扎起来毫无章法,反而被他趁机攥住了手腕,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慌了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襟。明明看不见,却还在胡乱地往后躲,攥着苏昌河手腕的力道微弱得像羽毛,反倒更显可怜。
苏昌河垂眸看着她,眼底没什么温度。她要是自愿跟他走最好,若是不愿意,他也有的是办法。身为暗河的送葬师,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看不见的姑娘,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
他指尖微微用力,正想再说些话逼她松口,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喊。
苏暮雨昌河!
这声音来得突然,他动作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侧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本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瞬间被分走了大半。
就见苏暮雨站在不远处,眉头拧得紧紧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正盯着他看。那眼神里满是不满,显然是动了气。
苏昌河瞥见他这副模样,指尖下意识松了劲。沈青禾一得到自由,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退,双手胡乱摸索着墙壁,跌跌撞撞地想往远处躲。
苏暮雨原本在顾家守着,等回过神想找苏昌河时,却早没了他的踪影。他找了半天才寻到这儿,没成想竟看见他攥着个姑娘的手腕,把人逼得眼泪直流。
这哪里是寻常逗弄,分明是在欺负人。
苏暮雨你在做什么?
他迈步走近,语气里的愠怒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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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捧花来不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