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被他的气息压得心头发紧，往后缩了缩，却忘了身后就是墙壁，后背一抵，退无可退。她只能攥紧衣角，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带着哭腔却强撑着倔强。
沈青禾好看不好看，都跟你没关系！你快让开！
苏昌河跟我没关系？
苏昌河挑眉，伸手轻轻捏住她一缕散落的发丝，指尖绕着转了圈。
苏昌河可我偏想看看，你这小瞎子，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刻意加重了“小瞎子”三个字，看着她瞬间白了的脸色，眼底的玩味又深了几分。
“小瞎子”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手指慢慢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原本泛红的眼眶瞬间没了血色，眼泪也像被掐断了似的，僵在眼尾没再落下，只剩嘴唇抑制不住地发颤。
苏昌河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指尖绕着发丝的动作慢了些，语气里的恶意却更明显。
苏昌河怎么？我说错了？方才挥着手摸空气的模样，可不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带着破音的倔强。
#沈青禾我不是瞎子！我只是……
只是受伤了而已，能治好的。
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完整。她知道自己辩解得苍白，可被人这样直白地戳中软肋，心口的委屈和难堪还是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苏昌河见她这副强撑着不服输的模样，倒觉得比刚才哭唧唧的样子更有意思。他收回手，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瞧她始终空洞地对着前方，连自己的方向都辨不清，眼底的戏谑又深了几分。
苏昌河只是什么？只是看不见我在哪儿？还是看不见……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这话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戳中沈青禾的痛处。她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强撑着的脊背瞬间垮了几分。
看不见的眼睛里没有焦点，可泛红的眼角却泄露了她的难堪，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沈青禾我……我只是眼睛受了伤，不是……
不是天生就看不见。
可越辩解，越显得底气不足，委屈像细密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苏昌河不是什么？
苏昌河挑眉，故意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嘲弄。
苏昌河不是看不见？可你连我站在左边还是右边都分不清，跟瞎了又有什么两样？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她右侧挪了两步，见她依旧紧绷着身子对着前方，连丝毫反应都没有，嘴角的笑意更浓。
忽然抬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右肩，在她惊得往左侧躲闪时，低低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苏昌河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连身后人在哪都辨不清，还敢守在这里等百里东君？
沈青禾被他戏弄得浑身发僵，右手下意识地捂住被敲过的肩膀，指尖冰凉。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眼睛受伤后，她连基本的方向都辨不清，可除了在这里等，她别无选择。
委屈和无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它掉下来，她不想再被这个人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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