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神剑镇门口,清脆的车铃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百里东君掀开车帘,一眼便望见那块墨色的牌匾,“神剑镇”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透着几分江湖的凌厉气息。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还不忘紧紧牵着她的手。沈青禾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走了下去。
神剑镇的热闹对她来说并非映入眼帘,而是从四面八方涌进耳中,茶楼里的喧哗、酒肆的吆喝、摊贩的叫卖,还有偶尔传来的刀枪碰撞声,清脆而急促。
空气里弥漫着茶香、酒香,还有烤饼的热气,让她几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鲜活的街景。
温壶酒慢悠悠地下了车,将缰绳交给路边的车夫,抬头就看到那两人已经走远了,肩并肩,低声说着什么,笑声在风里轻轻荡开。
他忍不住摇头叹气。
温壶酒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舅啊……这还没成亲呢,眼里就没我了,要是真成了,怕是连我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
想起这一路的“煎熬”,他更是无奈。那小子一路叽叽喳喳,眼睛像抹了蜜似的黏在青儿身上,那股子热乎劲儿,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都给熏倒。
好在如今总算到了地方,百里东君的话多了个去处,那股子单相思的酸味儿淡了些,空气都清爽了几分。
他甩了甩袖子,迈步跟了上去,心里盘算着:到了神剑镇,可不能再让这小子乱跑,剑林大会在即,各路江湖人齐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回去可没法向妹妹交代。
百里东君拉着沈青禾一路走,嘴也不停歇,像个兴奋的解说员,把周围的热闹一一道来:
百里东君左边那家茶楼门口挂着一排红灯笼,风一吹就像在点头哈腰。
百里东君前头那个卖糖葫芦的,插得比我还高……哎,青儿你闻,是不是烤饼的香味?
沈青禾静静听着,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真能透过他的描述,看见眼前的景象。
忽然,百里东君眼睛一亮,猛地停住脚步,蹲下身盯着路边的一只小黄狗。那狗背上绑着个小背带,里面竟插着一柄精致的小木剑。
他抽出来端详片刻,惊叹道。
百里东君真不愧是神剑镇啊,连狗都有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剑狗?
这话一出,原本摇着尾巴、咧着嘴喘气的大黄狗都愣了,尾巴僵在半空。它身后的主人是位干练的女子,听到他的话脸色一黑,冷冷道。
路人甲你骂谁呢?
百里东君连忙把木剑插回去,干笑两声。
百里东君误会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
等狗主人走远,沈青禾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抬手捂着嘴,肩膀还在微微发颤,她本来想忍住,可那副认真又一本正经的语气实在太好笑了。
跟在后面的温壶酒正好撞见这一幕,闻言闭上了眼,无奈地抬手抚了抚额,指节都在轻轻跳动。这臭小子,打小被家里宠着,性子纯得像张白纸,在江湖上行走,怕是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用不了半日就得惹出七八桩麻烦来。
他轻咳一声,走上前拍了拍百里东君的后脑勺。
#温壶酒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剑林大会的场子都要被人占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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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捧花来我看大家都没事,难道就我一个人在血月这几天生一场大病吗?真的是我太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