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规则

卡森站在舞台一侧，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觉得它极其不舒服。托尼硬拉着他一起来参加MIT的活动，向学生们展示他新创建的项目——一个为所有学生项目提供资金的计划。

不过，托尼总是喜欢带卡森来这种场合。通常卡森不会介意，但在拉各斯事件之后，他更想回到基地陪在旺达身边。

“这就是我希望它发生的方式。”托尼开始说道，投影中他和父母的画面逐渐消失。

“二进制增强回溯框架技术……简称BARF。天啊，我得改改这个缩写。这是一种极其昂贵的方法，通过劫持海马体来……清除创伤性记忆。”托尼继续解释，试图吹灭一支假蜡烛，耸了耸肩，看着投影在他周围逐渐消失。

卡森的注意力从舞台上的托尼身上移开，他转过身，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看到两名保安正将一名男子带出大楼，听到那人在保安的钳制下大喊大叫并挣扎着，不禁挑了挑眉。

一名员工从那名男子制造的混乱场景中走开，卡森叫住了她。

“那是我的原创设计！我的！”他听到那名男子在被拖出门前喊道。

“那是谁？”卡森问那名女员工。

“昆汀，好像是这个名字？”女员工回答。“要我说，他走了是好事。那人明显脑子有问题。”

卡森皱了皱眉，慢慢点了点头。有人叫走了那名女员工，她冲卡森笑了笑后离开了。他转过身，继续听托尼的演讲。

“虽然没人明说，但你们面临的挑战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而且，你们大多数人还穷得叮当响。”托尼说道，嘴角带着笑意，台下的学生们笑了起来。

“哦，抱歉。应该说，你们曾经是。从现在开始……每位学生都将成为九月基金会首期奖金的平等获得者。”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和低语。“也就是说……你们所有的项目都已被批准并获得资助。”

观众爆发出欢呼声，大家开始鼓掌。托尼回头看了看舞台一侧的卡森，冲他挑了挑眉。卡森笑了笑，也开始鼓掌，为托尼用他的钱做善事感到自豪。

“没有附加条件，没有税收，只需重塑未来！从现在开始——”

卡森的笑容逐渐消失，因为他注意到托尼突然沉默了。他顺着托尼的目光看去，发现托尼正盯着提词器，上面显示他现在应该介绍佩珀。但佩珀没有到场。

“糟了。”卡森低声嘟囔。

托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去打破一些规则吧。”

他结束了演讲，走下舞台，走向卡森，无视了一位教职员工的纠缠——那人正喋喋不休地推销一个关于自热热狗的点子……总之，托尼拍了拍卡森的肩膀，微微一笑，示意他一起走，卡森照做了。

“洗手间是这边吧？”托尼问道，打断了那位教职员工的推销。

托尼的一名助理跑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斯塔克先生，非常抱歉提词器的事。我不知道波茨小姐取消了。他们没时间修改。”

“没事。”托尼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和卡森马上回来。”

“我们以后再聊。”那位教职员工说道。“对吧？”

卡森暗自笑了笑，和托尼一起离开房间，走向走廊。他知道那人根本不会有机会再和托尼聊什么。

两人都没去洗手间，默契地决定是时候离开了。托尼知道卡森想回去看看旺达，而卡森也知道托尼对周围人群的拥挤感到烦躁。

“笑什么？”托尼看向卡森，两人走向电梯。

“可怜的家伙。”卡森耸耸肩。“你甚至不打算听听他的点子？”

“有什么好听的？”托尼嗤之以鼻。“自热热狗？得了吧。”两人轻声笑着，走向电梯，对正在等电梯的女士微微一笑。

“你为那些年轻人做的事很棒。”那位女士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说道。

“啊，他们值得。”托尼回答。“而且，这能让我良心好受点。”

“有人说慷慨和愧疚之间有联系。但如果你有钱……想怎么打破规则都行，对吧？”

托尼勉强笑了笑，和卡森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对这位女士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安。卡森注意到电梯按钮根本没被按过，皱起了眉头。

“你要上楼吗？”他问那位女士。

“我就在我想在的地方。”

那位女士伸手进包里翻找着什么。卡森不想冒险，用能力固定住她的手，以防她掏出一把枪。她的头猛地抬起，怒视着两位复仇者。

卡森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对女士手腕的控制，意识到她并没有恶意。

“抱歉，职业习惯。”托尼道歉。

“我在国务院工作，人力资源部。”她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边告诉他们。“我知道这很无聊……但它让我养大了一个儿子。我为他长大后的成就感到非常自豪。”

卡森听到女士谈论她的儿子时，表情柔和了下来。他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这不仅仅是一位母亲在夸赞她的孩子。她很痛苦。他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和愤怒。

她把一张照片塞到托尼胸前，看向卡森，确保他知道这件事也与他有关。

“他叫查理·斯宾塞。”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杀了他。在索科维亚。”

卡森的胸口一紧，听着这位女士的话。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但说实话，他能说什么呢？她的儿子因他们而死，而他们无能为力。

“当然，这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她继续说道。“你们以为你们在为我们而战？你们只是在为自己而战。谁来为我的儿子复仇，斯塔克？”

托尼清了清嗓子。“我——”

“他死了。”她咬牙切齿地打断道。“而我怪你们，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