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回到办公室，卡森站在办公桌前，拨弄着电脑背后几根接触不良的电线。他烦躁地哼了一声，把电线拔下来又重新插上 ——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电脑罢工了。

"所以你是说这玩意儿集打字机、旋转名片架和日历于一身？" 诺姆惊讶地问他，"它还能干嘛，帮我找个老婆？"

卡森低声笑了笑："那事儿恐怕得你自己搞定了。"

"知道吗，卡森，看你摆弄这些科技产品真让人佩服，" 诺姆告诉他，"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这些玩意儿怎么用。"

"要我教你吗？" 卡森问。

诺姆笑着点头："当然啦，兄弟。"

卡森走到诺姆的办公桌前坐下，诺姆站在他身边，从肩头望向电脑屏幕。等电脑开机后，卡森按下键盘上的一个按钮，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陌生的代码 —— 这不是他们平时收到的普通邮件。他困惑地皱起眉，又敲了一下键盘，信息随即展开。

卡森凑近屏幕："什么鬼……"

"天剑局最高机密通讯，请求验证身份。" 诺姆开始念出屏幕上的内容。突然，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跟着诺姆齐声念了起来。卡森猛地转椅回头，看着他们像中了魔咒一样整齐划一地开口："达西・刘易斯博士关于马克西莫夫异常事件的报告：外围辐射水平极高。韦斯特维尤居民及斯旺的受影响情况未知，请指示。"

诺姆和其他员工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但卡森完全笑不出来。他靠在椅背上，倒抽一口凉气 —— 这信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提到他和旺达的名字？

卡森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到诺姆，这才从思绪中惊醒。"好了伙计，" 诺姆说，"我们该怎么回复？你可是办公室的幽默担当。"

"我…… 呃……" 卡森没理他的问题，重新看向屏幕，目光死死盯着邮件里的某一行字：马克西莫夫异常事件。

"这是个玩笑，你看不出来吗？" 诺姆又碰了碰他，"这些都不是真的。"

"都不是真的——" 这句话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卡森。他猛地站起来走向诺姆，手指按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卡森的眼睛瞬间闪过红光，指尖泛起淡淡的红色光晕 —— 他发动了能力。

诺姆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卡森立刻收回手，紧紧盯着他 —— 只见诺姆茫然地环顾四周，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当他的目光落在卡森身上时，眼神突然充满恐惧："求你…… 求你帮帮我！今天几号了？过了多久了？我的手机呢？我要给我妹妹打电话！"

"诺姆，看着我，听我说，" 卡森压低声音，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你得冷静下来。" 但他的话似乎没传进诺姆的大脑 —— 对方还在疯狂翻找办公桌抽屉，试图找出手机。

"不，我必须打给她！" 诺姆摇头喊道，"她在照顾生病的爸爸！我的手机到底在哪儿！"

卡森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几个员工从电脑后探出头张望，气得咬紧牙关。他烦躁地哼了一声，猛地攥住诺姆的胳膊，把他拽得站直，逼他看向自己："冷 —— 静 —— 下。"

诺姆颤抖着呼气："可我…… 我不…… 你得帮帮我，求你了……"

"帮你什么，诺姆？" 卡森追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

诺姆抓住卡森的外套："你得阻止她。"

卡森皱眉："阻止谁？"

"她在我脑子里，" 诺姆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好痛…… 痛死了……"

"谁…… 谁在你脑子里？"

"让她停下……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保证，" 诺姆哀求道，"让她停下！"

卡森重新将手放在诺姆头上，用能力让他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后退一步，看着诺姆脸上的痛苦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

"那你告诉我，" 诺姆轻笑起来，"如果我要发邮件，邮票该贴在哪儿？"

卡森没理会诺姆的问题，径直走回办公桌，抓起外套和钥匙就朝门口走去。

"嘿，你去哪儿啊兄弟？" 诺姆问。

"我有件事必须去做。"

---

旺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和汤米一起看着比利向他们展示他教给闪闪的新把戏。

"现在，转圈。" 比利拿着零食的手在空中画圈，闪闪跟着手的轨迹完成了动作。"好狗狗！"

"太棒了，比利！" 旺达鼓掌称赞，"闪闪你也很不错哦！"

"太厉害了！" 汤米朝哥哥笑道，"爸爸呢？我们得表演给他看。"

"哦，他在上班呀。" 旺达告诉他们。

"啊？" 汤米转过身看向妈妈。

"可今天是周六......" 比利说。

旺达摇头："不是哦，今天是周一。"

"早上还是周六呢。" 汤米纠正道。

"办公室有紧急情况，爸爸必须去处理。" 旺达耸耸肩，"没别的原因。"

汤米和比利对视一眼，听完旺达的话都皱起了眉。旺达叹了口气，手指梳理着头发，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什么。

"听着，他只是......" 旺达开口，"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因为什么？" 汤米问。

比利低头看着地板："因为我们吗？"

"不！当然不是！" 旺达走到孩子们身边，"有时候...... 爸爸和我想法会有分歧，但那只是暂时的。"

她把两个孩子拉到沙发上，坐在中间安抚他们："就像你们俩一样。也许会为了玩具吵架，但他永远是你哥哥，你也永远是他的弟弟。因为家人是永远的。"

"你有哥哥吗？" 汤米看着旺达。

旺达顿了顿："我有。但他...... 离这里很远...... 这让我有时很难过。"

突然，闪闪开始狂吠，它从比利腿上跳下来，跑到门边用爪子抓门。

"闪闪，怎么了宝贝？" 比利看到闪闪对着门低吼，眉头皱了起来，"有东西吓到它了。"

旺达的目光在门和窗户之间来回扫视，眼睛微微眯起 —— 有什么不对劲，她能感觉到，只是需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待在这儿。"

---

在混沌魔法领域外，莫妮卡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操控着他们派去监视的无人机。海沃德站在她身后，紧盯着莫妮卡的每一个动作和屏幕上的画面。

“我知道这是 80 年代的技术，但能把画面调清晰点吗？” 海沃德要求道。

“正在弄。” 莫妮卡回应。

她操控无人机飞向旺达的家，镜头捕捉到旺达正沿着车道走着，孩子们跟在身后。

莫妮卡自豪地笑了：“已定位马克西莫夫。”

“干得好。” 海沃德点点头。

“广播里看不到无人机，” 吉米从房间另一边开口，“旺达把它框出镜头了。”

“就像所有的跳切镜头一样，” 达西补充，“旺达决定哪些内容能出现在她的‘剧集’里。”

海沃德回头看向屏幕：“来了，该你了。”

莫妮卡戴上耳机，拉下麦克风：“旺达，我是莫妮卡・兰博队长。你能听到吗？我只想谈谈，没别的。”

旺达抬头看向无人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她没有回应，只是歪了歪头，双眼开始泛起红光。

“没反应。” 海沃德嗤笑一声，看向莫妮卡身边的一名特工，对他使了个眼色。

“呃……” 莫妮卡试图移动无人机，但毫无反应，“等等，操控失灵了。重新连接线路。”

“别管了，开火。”

“什么？” 莫妮卡看向海沃德，“不行，无人机没装武器！”

“我说开火！” 海沃德厉声下令。

莫妮卡震惊地看向屏幕，只听一声爆炸，画面随即切断。她扯下耳机站起来，怒视着海沃德：“你做了什么！”

基地警报突然响起，所有人面面相觑，困惑不已。

“长官，有情况！” 一名特工喊道。

所有人从座位上起身，冲向混沌魔法领域边界 —— 警报正是从那里传来的。多辆装甲卡车停在外面，武装士兵鱼贯而出，举枪对准混沌领域墙壁的某个点。

混沌魔法领域的边界墙开始闪烁，颜色在蓝红之间切换，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越走越近。当莫妮卡看清从混沌魔法领域里走出来的人时，呼吸猛地一滞 —— 那人身后拖着刚才被击毁的无人机。

旺达・马克西莫夫本人。

“这是你们的吧？” 旺达大喊着将损毁的无人机扔到众人脚边。

“发射导弹只是预防措施，” 海沃德对她说，“你总不能怪我们吧，旺达。”

“哦，我觉得我可以。” 旺达怒视着他，“这是你唯一的警告：离我家远点。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们。”

海沃德摇头：“我也希望能这么简单。你劫持了一整个小镇的人质，更别提你自己的‘男朋友’了。”

旺达低头看向士兵枪口对准她胸口的激光瞄准器：“举枪的可不是我，局长。”

“但操控一切的人是你。”

旺达抬头，看到莫妮卡往前迈步，她翻了个白眼，双手开始凝聚能量。“你还在这儿。” 旺达扬起眉。

“旺达…… 我之前不知道无人机会武装武器，” 莫妮卡急忙解释，“但你知道的，对吗？”

旺达紧紧盯着莫妮卡一步步靠近，暂时按捺住动作，决定听她说话。

“满镇都是平民，而你，一个读心者，却把天剑局特工放进家里，” 莫妮卡在几步外停下，“你信任我帮你接生宝宝！旺达，在某种程度上，你知道我是盟友。我想帮你。”

“怎么帮？” 旺达嗤笑，“你能给我什么？”

“嗯，” 莫妮卡顿了顿，“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旺达咬紧牙关，“而且再也不会有人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莫妮卡低头看向旺达的手，见她微微抬起时猛地吸气：“等等，等等！这都是因为卡森，对吗？你这么做是因为失去了他。”

“别说了。” 旺达怒目而视。

“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旺达…… 我懂，相信我，” 莫妮卡小心翼翼地凑近，“但如果你停下这一切，我可以帮你，我们都可以。我们能帮他。你不想要吗？”

“帮他？” 旺达提高音量，红芒再次在眼中闪烁，“我看到你们那个小组织在里面怎么对他的了。我没像其他人或斯塔克那样轻易信任你们，果然是对的。”

莫妮卡一脸困惑：“什么？旺达，我不知道 ——”

“别来烦我们，” 旺达厉声说道，“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她手腕一甩，用意念控制所有士兵将枪口对准海沃德。海沃德举起双手，朝特工们大喊让他们放下武器，但士兵们纹丝不动。

旺达转身背对莫妮卡，朝混沌领域走去，无视身后的呼喊。她走到领域边界，打开一道仅容自己通过的缝隙，一道红色能量流涌过边界。

旺达最后回头瞥了一眼，便消失在边界中。

当她回到混沌领域内，低头看到衣服已变回离开前穿的款式。她叹了口气，手抚过脸庞，试图平复情绪。

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猛地抬头望向前方，看到眼前景象时瞳孔骤缩。

“我……” 旺达想开口，却感觉喉咙发紧，“你在 —— 你在做什么？”

卡森双手插兜，眯起眼睛看向她：

“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