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走进他和旺达卧室的浴室，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斗篷——这是旺达让他穿的戏服的一部分。
旺达告诉他这套装扮是某个超级英雄的行头，或许来自漫画、电视剧，甚至可能是汤米和比利的玩具角色，他不太确定。只知道这是衣柜里唯一挂着的衣服。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他在复仇者时期穿过的战衣，只是多加了一条斗篷，还用了更廉价的面料。
他叹了口气，开始下楼，看到其他人站着交谈时，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哇哦！”皮特罗转身看向他，“妹夫这套装扮太酷了！让我猜猜——汽车经销商门口那种充气人偶？不对……哦！我知道了，你是——”
“知道吗，为了保住我仅剩的一点尊严，”卡森打断他，“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应该是个超级英雄。”
旺达走向卡森：“谢谢你迁就我，穿上这身滑稽的行头，亲爱的。”
卡森看了她一眼，耸耸肩：“楼上没别的衣服可穿，不然我也不会……”
他注意到旺达听了这话微微泄了气，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没精力再和她争吵了。最近他们似乎总在吵架，尽管努力掩饰，家里每个人都察觉到了。比利和汤米不知道前几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清楚地看到，自那以后父母之间的氛围就变了。
他们要么争吵，要么互相甩几句刻薄话，要么就浑身紧绷地待在一起，仿佛有什么悬而未决的问题——当然确实有，但孩子们不会懂。毕竟，他们能怎么跟孩子解释呢？
“抱歉爸爸妈妈在吵架，但这是因为妈妈因为男友在眼前去世太悲痛，所以把整个小镇都控制了——”
是啊，没法这么说。
无论他们的关系多么磕磕绊绊，就算吵得再凶，也改变不了他们对彼此的爱。没什么能真正动摇这份感情，因为到头来，他们仍会为对方付出一切。而当其中一方不在身边时……就像你知道的，他们的反应都不太好。
有点病态？或许吧。但他们俩都不完美。
卡森快速打量了旺达一番，再次对上她的眼睛，笑了笑：“不过说真的，”他勾起嘴角，“你穿的这身……”
旺达脸红了：“这个？没什么，就是我临时凑的衣服。”
“我觉得你很美，小女巫。”他倾身吻了她。
两人分开后，卡森手臂环住旺达的肩膀，一起看向孩子们——比利和汤米正跟皮特罗坐着玩游戏。卡森看着皮特罗和汤米为了遥控器假装打架，比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你从没跟我多说过你哥哥，”卡森说，“我都不知道他这么……”看到皮特罗正怂恿比利和汤米比赛猛灌某种不知名的汽水，他皱起眉，“会带孩子？”
旺达将头靠在卡森肩上："是啊，他就是…… 总能给人惊喜。"
"好了，我该走了。" 卡森吻了吻她的头顶，朝前门走去，"回头见。"
"等等，什么？" 旺达跟在他身后，"你什么意思？你都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赫伯让我帮忙做社区巡逻。"
事实是，他真的要去帮赫伯吗？完全不是。但旺达不需要知道这个。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撒谎 —— 赫伯确实找过他帮忙巡逻，卡森记得他念叨过 "万圣节是小捣蛋鬼们的作案高峰期"…… 不过说实话他当时没太在意。
旺达摇头："不，你本来应该 ——"
"抱歉，你说什么？" 卡森对她的话扬起眉。
旺达抱臂轻嗤一声："你没告诉我你有安排。"
"我没意识到每件事都得先跟你汇报。" 卡森翻了个白眼。
"我从没这么说过！" 旺达叹气，"只是，你本可以告诉我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卡森耸耸肩。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万圣节！" 旺达压低声音喊道，"你必须在场！"
皮特罗回头注意到两人间的紧张气氛，起身走过去站在中间，一手搭在他们肩上："哇哦哇哦，这多大点事？" 他对旺达笑了笑，"大块头有安排，双胞胎今晚需要个父亲角色。别担心老妹，我这 XY 染色体在呢，P 叔叔来救场，嗯？"
"这不就解决了。" 卡森拍了拍皮特罗的背，回头看向旺达 —— 她仍一脸不悦。
两人对视了几秒，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紧张。旺达哼了一声移开目光。
卡森转向孩子们："今晚玩得够吓人哦，小捣蛋鬼们。"
双胞胎被爸爸的昵称逗笑了。
"爸爸再见！"
"我们会给你留糖果的！"
"最好是。" 卡森对孩子们笑了笑，转向妻子时笑容淡去。他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说："别惹麻烦，小女巫。"
说完，卡森又跟孩子们道别，打开门离开，关门之前最后看了旺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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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领域外，莫妮卡怒气冲冲地冲进主帐篷，追着海沃德局长不放，仍为无人机被击毁的闹剧愤愤不平。
"海沃德！" 莫妮卡喊道，"你这是自断后路，居然发射导弹！"
"我？那你呢？你觉得提斯旺先生是好主意吗？" 海沃德嗤笑着继续往前走，"但现在无关紧要了，我们已经知道在和谁打交道。"
"嘿，他来了。" 达西在海沃德和莫妮卡进屋时开口，"这位差点被自己的 ' 暗杀小队 ' 干掉的先生！"
海沃德转身看向她："你是我手下吗？"
达西抿嘴思索："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和我一伙。" 莫妮卡站到她身边。
"明白了。" 海沃德点头，"那你们俩谁是毒舌闺蜜？"
吉米上前一步："当你即将挑起一场必败的战争时，没功夫贬低同事。"
"马克西莫夫根本不会和我们谈判，" 海沃德告诉他们，"干掉她，夺回斯旺先生，这场噩梦就结束了。"
"我们不确定，" 莫妮卡摇头，"如果旺达死了，谁也不知道领域内外会发生什么。"
海沃德烦躁地哼了一声："所以呢？我们就向那东西投降？" 他指向身后的混沌领域，"不可能！"
"我们火力不如她，显然激怒她只会让事情更糟。如果旺达是问题，她也必须是解决方案！"
"兰博队长，你已经成了任务的阻碍，" 海沃德瞪着她，"总在为超能力者辩护。我知道你和卡罗尔・丹弗斯的过往 —— 离开的人总能保持乐观，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五年是什么样的，不知道我们为维持运转付出了什么。"
莫妮卡翻了个白眼："别拿过去五年当懦夫的借口。"
达西和吉米对视一眼，都因莫妮卡的话惊讶地扬起眉。
"也许你母亲去世时你不在场是件好事。"
莫妮卡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愤怒地咬紧牙关。海沃德看到她的反应轻笑起来，很高兴激怒了她："把她赶出基地，现在就走！他们都一样。"
多名士兵开始护送三人出帐篷，带向装甲卡车准备送他们回家。莫妮卡低头看向身旁士兵的口袋，注意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微微歪头问："你不接吗？"
特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亮起的联系人名字，哼了一声挂断电话塞回口袋："不接，得让他等着。"
莫妮卡缓缓点头，回想起昨天偷听到海沃德和另一名特工的对话。"海沃德严重越权了。" 吉米叹气。
莫妮卡瞥了眼朋友："他一直想找理由排挤我们，肯定在密谋什么。"
士兵在一辆卡车前停下，打开后门："走吧，都上车！"
吉米和莫妮卡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突然袭击士兵，用他们的武器将其击倒。达西目瞪口呆，在昏迷的卫兵和朋友间来回看："怎么没人告诉我有计划？"
"你没事吧？" 吉米问莫妮卡。"没事。" 她点头。"我们走。" 吉米正要离开，莫妮卡拉住他："等等。"
她蹲到刚才的卫兵旁，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站起来开机。捣鼓几秒后把手机贴到耳边，等电话接通。达西问："你在干嘛？" 莫妮卡嘘了一声 —— 有人接电话了。
"要是再敢让我等着，我发誓 ——"
"托尼・斯塔克？" 莫妮卡问。
"别装了，" 托尼嗤笑，"你知道是我。我打给你们局长一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嘿，冷静点，" 莫妮卡说，"我会帮你，但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出大事了。"
"我就知道！她当初让我别信他们，我就该听 —— 该死！" 托尼叫嚷 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莫妮卡深吸一口气："我想当面解释更好。你多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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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卡森走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决心弄清楚这个小镇到底出了什么鬼。
整个夜晚，他逐渐注意到一个规律：越靠近小镇边缘，怪事就越多。他会听到人们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句话，像开着自动驾驶模式一样走来走去；甚至看到一个女人在屋外挂装饰品，似乎被困在重复的动作里，脸上还挂着一滴泪。
很明显有哪里不对劲，这一点他很确定。但在他提出任何指控之前，必须先确认真相。他不断告诉自己，旺达不可能对所有人做这种事，她绝不会故意折磨无辜的平民 —— 毕竟旺达肯定不会做这一切，对吧？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 他必须知道原因。
卡森转过街角继续前行，注意力立刻被路上大批静止不动的人群吸引。"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他喃喃自语，走向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注意，但她一动不动，连一英寸都没动。
"呃…… 打扰一下？" 卡森提高声音，没有回应。他走近看向她的脸，眉头因她的状态而皱起。卡森在她面前挥手，见她依旧僵在原地，困惑愈发强烈："你能听到我吗？" 依旧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和你聊天真愉快……"
最后环顾了一圈街上所有静止的人，卡森的能力在掌心汇聚，他轰击地面将自己推向空中。悬浮在空中俯瞰小镇，他集中听力捕捉所有居民的对话 —— 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交谈。
巡视时，一辆停在镇边的汽车吸引了他的注意。卡森飞过去，落在车前，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弯腰透过敞开的驾驶窗望去，只见艾格尼丝坐在方向盘后，眼神茫然。
"艾格尼丝？你在这儿做什么？"
艾格尼丝目光直视前方："镇广场的恐怖活动…… 在哪儿？"
"呃，当然在镇广场。" 卡森回答。
"拐错弯了，" 艾格尼丝发出毫无感情的轻笑，"迷路了。"
卡森扬起眉，开始担心："我以为你在这镇上长大。"
艾格尼丝沉默着，依旧不看他。卡森深吸一口气，快速环顾四周确保没人，然后把手伸进车里，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 —— 和几天前对诺姆做的一样。
女人倒抽一口凉气，眼睛慌乱地转动，试图重新控制自己。她看向卡森，在座位上惊退了一下，卡森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无害："嘿，别紧张，你没事。"
"你……" 艾格尼丝轻声说。
"听着，我 ——"
"你是复仇者之一…… 你是卡森・斯旺。" 她抓住他的手，"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是，我在努力。" 卡森点头，"但…… 什么是复仇者？"
艾格尼丝眼中的希望消失了："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
卡森不知如何回答，这似乎让女人更加紧张。她捂住胸口，呼吸开始急促："我死了吗？" 她忧心忡忡地问。
卡森皱起脸，摇头："没有，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已经死了。"
卡森强迫自己睁着眼睛，颤抖着呼气，把头靠在身后的碎石堆上。他几乎能感觉到生命从身体里流逝 —— 就是这样了。他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手搭在肩上轻轻摇晃，听到他们哭喊着求他睁眼睛："不，不，不！求你了！醒醒！你不能…… 卡森求你……" 但无论怎么努力，他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 放弃似乎更有吸引力，实在太累了。"不！" 那人抓着他的手更紧了，把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浸透了他的衣服："求你别离开我…… 别走。"
卡森从幻象中惊醒，踉跄着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他看向艾格尼丝："我 —— 我什么？"
"死了，" 艾格尼丝重复道，"死了！死了！"
"听着，我想联系韦斯特维尤外面的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
"怎么联系？" 艾格尼丝打断他，"没人能离开，旺达甚至不让我们想这件事。"
卡森闭上眼睛摇头 —— 他最担心的事被证实了：果然是旺达，一切都是旺达做的。女人把注意力转回前方的路，突然笑了起来："全完了。"
"艾格尼丝……" 卡森试图让她冷静，但她笑个不停。他叹了口气，再次用手指按住她的太阳穴，让她恢复了被控制的状态。"我会解决的，我保证。" 卡森低语。
艾格尼丝看着他笑了："好的，邻居！" 女人开车离开，转弯时祝他万圣节快乐。卡森轻轻点头，走到街道尽头，抬头看向路牌 —— 埃利斯大道。他猛地吸气，循着耳边嗡嗡的能量声走向镇边。
在一道屏障前停下，卡森专注地看着它，见屏障的部分区域向他凸起，像在拉他靠近，渴望他走近。他缓缓抬手按在屏障上，看着自己的手消失在另一边。快速回头瞥了一眼，卡森深吸一口气，迈步将整个身体推入屏障，瞬间一股疲惫感袭来，他咬紧牙关试图忽略。
穿过屏障的瞬间，他瞥见前方大批士兵举枪对准自己，还有许多装甲卡车停在那里。他刚想开口，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跪倒在地。"他真的想出来，不是吗？" 卡森听到有人说。他拼命想站起来，却虚弱得无法动弹 —— 那股迫使他闭眼、放弃反抗的力量太过强大，更多幻象随之而来，真实的人生在眼前飞速闪过：
"滚出去！" 一个灰发男人对他怒吼，"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卡森躲开砸向他的空酒瓶，听到瓶子撞在墙上碎裂的声音时瑟缩了一下："爸，我 ——"" 我说滚出去！"
"报上姓名并确认测试状态。" 昏暗房间的扬声器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卡森咬紧牙关："你知道我他妈的叫什么！"" 斯旺先生，若继续违抗命令，我们会用和上次一样的方法让你合作，这是你想要的吗？"他隔着玻璃怒视科学家，低吼道：" 卡森・斯旺，测试对象 X。"
"各位，认识一下新成员！" 男人搂着卡森的肩带他走进简报室。卡森环顾房间里的其他人，眼神微微收紧 —— 不确定是否能信任他们。众人交换着困惑又担忧的眼神，想知道这个年轻男孩是谁，为何会来这里。但几秒后他们都缓和下来，走上前友好地自我介绍。卡森抬头看向带他进来的男人，对方低头对他微笑："欢迎加入马戏团，兄弟。"
卡森背靠堡垒墙壁，看着那个索科维亚女孩走进房间，她还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我猜你就是那个揍了我朋友的强化人女孩？" 卡森咧嘴笑道，见她被突然的声音吓跳时轻轻笑了，"其实我早该开口的，但你刚才真让我有点震惊。" 女孩对他的话扬起眉，歪头问："为什么？" 她的口音很重。"我没料到你这么漂亮。"
卡森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那么，占星术专家女士，你最喜欢哪颗星？" 旺达思考着哼了一声，指向一颗："可能是织女星。"" 为什么？"他转头看她。" 它很独特，和其他星星都不一样。"旺达对他笑了笑，重新看向天空，" 其实很美，你觉得呢？""嗯，" 卡森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真的很美。"
"所以你是说，宇宙的命运掌握在一个会走路会说话的葡萄手里？" 卡森环顾房间里的所有人。旺达憋笑，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嘘，大人在说话呢，宝贝。"
一阵剧痛贯穿全身，卡森猛地回到现实，他大喊着抬头看向面前的特工，拼命想说话却抵挡不住闭眼的冲动。一个女人突然冲过士兵防线，却被抓住拉住："你们为什么不帮他！" 达西喊道，"放开我！他需要帮助！"
韦斯特维尤镇内，比利和汤米惊慌地跑向旺达，抓住她的手臂。旺达低头对孩子微笑，但看到他们的表情后笑容迅速消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听到爸爸在我脑子里！"比利喘着气，" 他有麻烦了！"旺达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气问：" 他在哪儿？你爸爸在哪儿？""别担心，老妹，" 皮特罗轻笑道，"你死去的丈夫总不能死两次吧。"
旺达猛地转头，用能力将皮特罗甩向迷宫里的干草堆，然后低头抓住比利的肩膀："比利，集中注意力。" 比利紧闭双眼，尝试用新发现的能力探查："我看不清，我看到这些…… 士兵……" 卡森的画面闪现在比利眼前，他看到爸爸痛苦地大喊，挣扎着想移动："他们 —— 他们觉得他快死了！"
卡森呻吟着用手撑地跪起，与从士兵身后走出的男人对视，看到对方的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 泰勒・海沃德。"你……" 卡森勉强开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喘着气，手臂突然无力，再次倒在地上。无论怎么抵抗，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 他动弹不得，无法说话，只能放弃。双眼闭合的瞬间，他陷入了似曾相识的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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