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春去夏来，渔阳城突发瘟疫。

疫情来势汹汹，短短数日便有上百人病倒，十余人死亡。魏劭忙于调兵封锁疫区，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这日清晨，乔书禾正在药房为老夫人配药，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魏劭身边的副将徐敬，面色焦急。

徐敬"夫人，君侯命我来取防疫的药方。军营中有士兵开始发热..."

乔书禾立刻转身回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几个药包。

乔书禾"这是清热解毒的，先给发热者服用。另有一张方子，可按此大量煎制，分发给军民。"

徐敬接过药包，犹豫道。

徐敬"君侯还说...请夫人不要靠近疫区。"

乔书禾笑了。

乔书禾"请转告君侯，医者眼中只有病患，没有险地。"

送走徐敬，乔书禾立刻召集院中侍女，教她们缝制面巾，又让人去市集采购大量药材。老夫人得知后，命人打开府中库房，任她取用所需物资。

三日后，疫情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愈演愈烈。魏劭下令将病患集中到城西一处废弃军营，却因缺乏医药，每日都有新的死亡。

乔书禾再也坐不住了。

乔书禾"我要去疫区。"

她对小蝶说。

小蝶吓得脸色发白："姑娘不可！君侯明令禁止..."

乔书禾"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乔书禾已经换上了简便的衣裙，将长发挽起。

乔书禾"那里缺医少药，我是城中为数不多懂医术的人。"

她不顾劝阻，带着这几日准备的药箱直奔府门。侍卫自然阻拦，乔书禾正色道。

乔书禾"你们若不放行，我便在此长跪不起。到时君侯问起，我只说是你们延误救治时机。"

侍卫左右为难，最终只得派两人护送她前往疫区。

废弃军营的景象触目惊心。数百病患躺在简陋的草席上，呻吟声、咳嗽声此起彼伏。几个疲惫不堪的医师穿梭其间，却杯水车薪。

乔书禾立刻投入救治。她将病患按轻重分区域安置，教健康者如何防护，又亲自为重症者施针用药。忙碌间，她甚至没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营帐门口，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魏劭"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书禾抬头，看到魏劭站在面前。男人眼下青黑，显然多日未好好休息，铠甲上还带着血迹。

乔书禾"救人。"

她简短回答，手上不停为一个孩子喂药。

魏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魏劭"你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立刻回去！"

乔书禾挣脱开来。

乔书禾"君侯身为城主，保护百姓安危；妾身略通医术，救治病患。各司其职而已。"

魏劭"你！"

魏劭眼中怒火燃烧，却在看到周围病患期盼的目光时生生压了下去。他咬牙道。

魏劭"若你染病..."

乔书禾"那便是我命该如此。"

乔书禾转身继续工作。

乔书禾"君侯若有闲暇，不如派人多送些干净布巾和清水来。"

魏劭站了片刻，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但不到一个时辰，一队士兵便送来了大量物资，还有几名军中略懂医术的士兵协助乔萱。

日夜不休的三天后，乔书禾终于体力不支，在为一个老者把脉时突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