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晨露沾剑

墨渊仙门的鸡叫头遍时，沈初弦就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往窗台看——那枝梅花又开了些，淡粉色的花瓣展开大半，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晨露沾在花瓣上，像撒了层碎钻。她披上衣裳跑到窗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瓣，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醒这么早？”门外传来沈卿尘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个食盒，刚从膳堂回来，“张婆婆说今早做了糖糕，给你留了两块。”

食盒里的糖糕还冒着热气，表面撒着层白糖，甜香顺着风飘进鼻子里。沈初弦拿起一块咬了口，外皮酥脆，内里软糯，比豆沙包还甜。她眼睛弯成了月牙，把另一块递到沈卿尘嘴边：“师兄，你也吃，这个比豆沙包还好吃。”

沈卿尘咬了一小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跟着发甜。他看着沈初弦吃得满脸满足，忍不住笑：“慢点吃，别噎着。吃完我们早点去灵溪谷，今天教你刺字诀。”

两人吃完早饭，背着木剑往后山走。天刚蒙蒙亮，路边的竹丛上挂着晨露，风一吹，露珠滴在脖子里，凉得沈初弦缩了缩脖子。沈卿尘见了，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围好，别着凉了。”

围巾上带着沈卿尘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松针香。沈初弦拉了拉围巾，把半张脸都埋进去，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跟着沈卿尘的脚步往前走。

到了灵溪谷，沈初弦直奔溪边的青石板。她把木剑插进水里，转头看向沈卿尘：“师兄，刺字诀怎么练？”

沈卿尘走到她身边，拿起自己的木剑：“刺字诀讲究快、准、稳，手腕要发力，剑刃要直着往前送。你看我示范。”

他站在溪边，左脚向前半步，手腕翻转，木剑直直地刺向水面。剑刃没入水中，溅起细小的水花，水面上只留下一道细长的水痕。他收回剑，看向沈初弦：“记住这个感觉，手腕要硬，别晃，剑要像箭一样射出去。”

沈初弦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左脚向前半步，握紧木剑往前刺。可她的手腕太软，剑刃刚碰到水面就歪了，溅了她一脸水花。她擦了擦脸，不服气地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别急。”沈卿尘走过去，从身后扶住她的手腕，“你手腕太松，发力时要把劲儿聚在手腕上。我帮你稳住，你试试。”

他的手掌裹着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一安。沈卿尘轻轻用力，带着她的手往前刺。剑刃直直地没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比刚才小了不少。

“感觉到了吗？”沈卿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热气，“就是这个劲儿，手腕别松，保持住。”

沈初弦点点头，按照他说的，自己试着往前刺。刚开始还是有些晃，但练了几十次后，渐渐找到了感觉。剑刃刺出的角度越来越直，溅起的水花也越来越小。

太阳升起来时，沈初弦终于能稳稳地刺出剑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的白光比昨天更亮了些，心里满是欢喜。

“休息会儿吧。”沈卿尘递给她一瓶水，“练了一上午，累坏了吧。”

沈初弦接过水，喝了几口，坐在石头上休息。她看着溪边的梅花树，发现又开了几朵梅花，淡粉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她站起身，跑到梅花树下，想摘一朵，却被沈卿尘拦住了。

“别摘了。”沈卿尘说，“让它们留在树上开着，多好看。等我们下次来，说不定就能看到满树的梅花了。”

沈初弦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走开了。她回到溪边，看着自己的木剑，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练出灵力呀？”

沈卿尘笑了笑：“快了。你现在已经能感应到灵力了，再练一段时间，就能稳定下来，晋入炼气一层了。等你晋入炼气一层，我就教你更厉害的剑招。”

沈初弦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练剑，早点晋入炼气一层。”

两人在灵溪谷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练剑。沈卿尘教她调整呼吸，让她在刺剑时配合呼吸，这样能更好地控制灵力。沈初弦学得很认真，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中午，两人回到竹院吃午饭。张婆婆做了青菜豆腐和米饭，沈初弦吃得很香。饭后，她又去练剑场练了一下午刺字诀。虽然没有灵溪谷的灵力助力，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傍晚时分，沈卿尘叫她停下来：“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看你的手，都磨红了。”

沈初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确实磨出了几道红痕。她笑了笑：“没事，练剑哪有不受伤的。等我练好了刺字诀，这点伤不算什么。”

沈卿尘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这是师尊给的药膏，涂在手上能消肿止痛。我帮你涂。”

他打开瓶子，挤出一点药膏，轻轻涂在沈初弦的掌心。药膏凉凉的，涂在手上很舒服。沈初弦看着沈卿尘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涂完药膏，沈初弦走到窗台前，看着那枝梅花。花瓣又展开了些，花蕊也更明显了。她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早点去灵溪谷，争取早点把刺字诀练好。

晚饭过后，沈初弦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看着窗台上的梅花，想着今天在灵溪谷的事，想着沈卿尘帮她涂药膏的模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她的指尖冒出了浓浓的绿光，木剑刺出去时，能在石头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沈卿尘站在旁边，笑着给她鼓掌。

沈卿尘在练剑场练到月亮升起来才回房。他路过沈初弦的窗，见里面的灯已经灭了，窗台上的梅枝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他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光洒在练剑场的雪地上，亮得像铺了层银霜。沈卿尘躺在床上，想着沈初弦今天的进步，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教她的挑字诀要点。他想着，等她把挑字诀练熟了，就去膳堂给她换两块糖糕，奖励她。

第二天一早，沈初弦又早早地醒了。她跑到窗台前，发现那枝梅花已经完全绽放了，淡粉色的花瓣像个小喇叭，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她开心地跑到沈卿尘的房门口，敲门喊道：“师兄，快来看，梅花全开了！”

沈卿尘打开门，看着沈初弦手里的梅花，笑着说：“真好看。看来我们今天去灵溪谷，能看到更多开了的梅花。”

两人吃完早饭，背着木剑往后山走。路上，沈初弦一直拿着那枝梅花，时不时闻一下，脸上满是笑容。沈卿尘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跟着开心。

到了灵溪谷，沈初弦果然看到了更多开了的梅花。谷口的梅花树都开了，淡粉色的花瓣铺了一地，像个粉色的地毯。她放下木剑，跑到梅花树下，开心地转圈。

沈卿尘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别玩了，我们还要练剑呢。今天教你挑字诀。”

沈初弦点点头，跑到溪边的青石板上，拿起木剑准备练剑。沈卿尘站在她身边，耐心地教她挑字诀的要点。沈初弦学得很认真，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初弦的进步越来越大。她的灵力越来越稳定，已经能轻松地使出劈、刺、挑三种基础剑式了。沈卿尘看着她的进步，心里满是欣慰。

这天，两人练完剑准备回竹院时，沈初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冒出了浓浓的绿光。她惊喜地喊道：“师兄，你看！我的灵力变浓了！”

沈卿尘凑过去，看着沈初弦指尖的绿光，笑着说：“太好了！你很快就能晋入炼气一层了。”

沈初弦开心地跳了起来，抱着沈卿尘的胳膊喊道：“师兄，我太开心了！谢谢你一直教我练剑。”

沈卿尘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不用谢。我们是师兄妹，我应该照顾你。”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夕阳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沈初弦心里想着，等她晋入炼气一层，一定要好好感谢沈卿尘，给她买很多很多的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