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曳,光影交错间,裴婉能清晰地感受到梵樾手掌的温度和力度。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环绕着她的腰肢,既不会让人感到压迫,也不至于松散无力。
她的心跳仿佛被这微弱的烛火点燃,一下下急促地敲打着胸腔。
“是……是我莽撞了,我应该先问过你的意见……”声音也变得有些发虚,像是怕惊扰了这微妙的氛围。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微妙而沉重。每一丝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梵樾的眼神深邃如夜,他凝视着裴婉的眼睛,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阿婉,不是谁都能让我如此,你明白吗?”
说完,他缓缓松开了环抱在裴婉腰间的手,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场美梦,他并非想要让她害怕自己。
妖族对于感情之事向来随心,既然心有所动,他便也想将她留在身边。只是她很迟钝,若是他再不主动,怕她永远不会明白。
裴婉只觉得心头一紧,脚步匆匆地从梵樾身边走过,心跳还在耳畔回响,像是一阵急促的鼓点。
梵樾摸上自己的额头,金色的额纹一闪而过,随后轻轻地笑出声来,笑声低沉而温暖,仿佛在回应着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在城主府的白烁很是舒服的一觉睡醒,在房间捣鼓了很久,最后无奈泄气。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烁摸着胸口,不是说是神物嘛!怎么还不能把她带入之前那个地方。
“无…念…石…”
难道…只能再去那不羁楼…
那梵樾口中的话,她是怎么想怎么不对,神物认主,兰陵仙宗对她…
思考之间,白烁额心突然闪过一道新月印记,一些碎片画面快速闪过她脑海,白烁猛然睁大眼。
重昭走入城主府,就感受到了这一番动静,见是白烁房间的方向,急忙跑过去。
一张张嘶嚎狂化、双眼全白的脸猛地凑近,但是这些百姓却已完全丧失神智,发狂嘶嚎,想要咬人,而他的周围,整个荒院里满是同样发狂的人。
整个宁安城,处处狂人,疯狂嘶吼着,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人群尖叫逃窜,一派乱象。
白烁头脑欲裂,用手撑着额头:“刚刚,那是什么…”
那场景,明明就是荒院的场景,可为何那些人都全部发狂?
“阿烁,阿烁,你还好吗?”
重昭的拍门声响起,白烁上前打开房门就见到了面容严肃的重昭。
“阿昭,你怎么这么着急?”
“阿烁,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烁有些奇怪:“能发生什么啊?”
心中奇怪,对于重昭的态度她更是疑惑,却也没有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冒然吐出。
重昭有心想要用仙法查探,却在白烁的目光下无奈暂时停止。
“没什么…”他摇着头。
不羁楼中,裴婉从梦魇中猛然惊醒,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仍是那轮血月。月光如鲜血般浓稠,丝丝缕缕的戾气在其中翻腾涌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正缓缓朝着她这边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