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裴婉就要将那奇怪的东西送到嘴边,梵樾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焦急地喊道:“这东西,真的能喝?”
玉石捻成的粉末,要知道,玉虽名贵,却也不过是一种矿石罢了。把石头放进嘴里,万一吃出什么毛病来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梵樾不禁紧紧握住裴婉的手,生怕就那样喝下肚去。
裴婉抬起头,迎上梵樾那双充满紧张和关切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软。
她轻轻挣开梵樾的手,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没问题的。我……小时候经常喝这个呢。”
然而,就在裴婉话音刚刚落下之际,梵樾已然伸手夺过水壶,毫不犹豫地仰起头灌下一大口。瞬间,一股苦涩至极的味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仿佛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一般难受。
梵樾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不能随便乱喝的,很……”裴婉急忙开口想要解释,可是话没有梵樾的动作快,“…苦。”
眼见情况不妙,裴婉赶紧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快喝点茶漱漱口,压压苦味。”
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裴婉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笑本殿?”梵樾眼神扫过去,随后又将手中的水壶推远了点:“难以下咽,这东西,不许喝了。”
裴婉的手一顿,随后摇头:“…不行。”
那时候刚刚受伤,师父便是用此法压制她体内翻滚的戾气的,如今不知是何原因复发,她必须防止其伤人伤己。
“阿婉…”梵樾斟酌着开口:“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也还没有弄明白。”裴婉扣着手,虽然心有猜测,可她却没有说出口:“待我能找到答案,便告诉你。”
“那换个问题。”梵樾伸手握住裴婉的手,见那掌心还留存着刚刚掐的指印…妖力催动着白泽神力,这一次,倒是没有障碍,那指印缓缓消失。
“阿婉可是还要同本殿装傻?”
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裴婉躲过视线:“我们才认识不过数十日…”
曾经经历过的,在大荒看到过的,包括师父的前车之鉴都在警告她…
手被拉起,抚在梵樾的额头。
那金色的额印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时日不长,但我…心动了。”梵樾嘴唇勾起:“若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会很欢喜。”
“人族寿命不过百年,纵然我在修炼,可命数天定,妖族却不是。”裴婉垂下眸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现在不过是一时新鲜。”裴婉将手抽出来:“或许,也有白泽令牵引你我二人心绪给出的错觉。”
“不是的。”梵樾反驳,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
裴婉拿过一旁的水壶走出房间。
梵樾看向裴婉的背影,阿婉,可你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过,你对我是否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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