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烁的惊叫声在屋内回荡，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梵樾眉头一蹙，身形瞬间一闪，已经出现在门口。
“你竟然想寻死？！”白烁的声音中满是惊疑不定。
裴婉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掩饰着心中的波澜。她原本只是想效仿当年卓大人和大妖哥哥立下的约定……
白烁身负无念石，而一旦五念集齐，她也终将踏入神道。在这个世界里，或许只有她能成为那个终结一切的人。
可是，这个计划才刚刚在心中成型，她想了一夜，想着如何终结自己……却忘了，她不是那时的赵远舟，一切终究还是有所不同。
白泽令暂时不会让她被戾气所控，可若有一日血月真的到来，她还能保持清醒吗？
奇风，还有……梵樾、天火，他们若是对她动手，恐怕不会对她下杀手吧。有戾气在，更是不能动手……
她曾经经历过血月，见过那一幕幕……这样的后果，不能赌。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门被斩荒链一鞭劈落，木屑四散。
梵樾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中还握着那条尚未收起的武器，冷冽的气息几乎凝固了空气。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仿佛要将所有的重量都刻进地面。
裴婉咬了咬嘴唇，抬眼看向梵樾，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
“阿婉……”白烁踌躇开口，自觉自己好像反应太大了，可谁听到对面的人一脸平静地说要人杀了自己还能冷静啊！
可还没问出什么，就见裴婉被梵樾拉住，眨眼功夫消失了。
倒是说清楚啊喂！
站在悬崖之巅，天地在此刻仿佛被无限延展，远山如黛，绵延天际。脚下的青草随风轻摆，发出沙沙的细语，清风徐来，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脸颊。
裴婉远眺，伸出手接住了被吹落的树叶。
“这里是……”
“极域，皓月殿。”梵樾凝重问道：“……为何想死？”
裴婉掐着手中的叶子。
“裴婉，你就算……不喜欢我，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若是我存在于世间……”裴婉手中的叶子被掐断，“会伤害很多人，也会变成……我讨厌的样子。”
梵樾抓住裴婉的肩膀，将其转向自己，对上其眼神柔声说道：“是你救了宁安城，更是你，救了你生活的大荒，你无愧神女之名。”
“你就是最好的裴婉。”
“你不是说过，你很怕死的嘛！”
“……留在这世间好不好？”
执着真诚的眼神让裴婉下意识地躲避。她伸出手，黑色的气息缠绕着她的手。
“你知道吗？这世间的痛苦，怨恨无边无际，而这些气息被称作戾气，天地间，会诞生戾气的容器，以此来克制其弥漫世间危害生灵。”
裴婉憎恶又悲伤：“……下一个戾气容器，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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