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猛地松开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栩诩怔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眼圈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脸上写满了无声的落寞与怅惘。
“栩诩,他刚才……说什么?”沐沐望着姜赫远去的方向,迟疑地开口。
栩诩缓缓收回视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要。走吧,我送你出去。”
“你的伤……”沐沐担忧地指向他渗血的嘴角。
栩栩用舌尖轻轻抵了抵伤口,刺痛让他微微蹙眉,却还是故作轻松:“不碍事。”
雨点就在这时疏疏落落地砸了下来,在干燥的地面上晕开深色的印记。栩诩迅速解下外套,高高举起撑在两人头顶:“下雨了,快走!”
雨越下越密,两人一路小跑,总算在路边拦到一辆出租车。
栩诩护着沐沐坐进车里,正要关门,却突然被沐沐拦住了,急忙要脱下身上的外套:"你的衣服……"
他轻轻按住她的手:"下雨天凉,你先穿着,改天再还我。"说完,他转头对司机报了沐沐家的地址,利落地关上车门。
出租车缓缓驶入雨幕,尾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拖出两道朦胧的红光。栩诩站在原地,望着那点红光在街角转弯,渐渐消失在雨帘中。
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打湿了他的肩头。街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才姜赫那愤怒的眼神,还有那句冰冷的警告——“离安瑞远一点”,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栩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攥紧了他的胸口。
安瑞。
这个名字在心底无声地重复着,喉咙发紧。想到今天安瑞所受到的打击,同时还要承受自己给安瑞带去的伤害,他的胸口就像被钝刀来回割着,一阵阵地抽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姜赫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心里的火气还没消。虽然刚才教训了栩诩,可他一想到安瑞痛苦的样子,胸口就堵得难受。
他轻轻推开房门,倚在门框上。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安瑞的脸上,醉意未消的脸颊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姜赫的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想到今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心就像被狠狠刺了一下。
“傻瓜,什么事都往自己肚里咽。”他在心里暗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正当他陷入自责时,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安瑞无意识地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唤:"水......"
姜赫瞬间回神,快步走到床边,准备拿起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却发现安瑞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碎发都黏在了皮肤上。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怎么烧成这样了……"他懊恼地叹了口气,"刚才看你脸红,还以为是喝多了。"
他急忙下楼翻出退烧药,端着温水回到床边。小心地扶起安瑞,把药片喂进他嘴里,轻声说:"安瑞,快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