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瑞吃完药,他还不放心,便开始忙活起来。一会儿用湿毛巾敷额头,一会儿擦拭脖颈间的虚汗,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实在撑不住,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一个激灵醒了过了,第一时间伸手探向安瑞的额头,“总算退烧了。”
窗外天色已经泛白,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这才长舒一口气。
……
放在床头的手机,连着响起几个信息提示音。
安瑞皱了皱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光大亮,他猛地坐起身,掌心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昨晚可能喝太多酒了,他感觉自己像是断片了。
又一声提示音响起。他转头看向床头柜,手机边上整齐地摆着叠好的湿毛巾、半杯水和一盒退烧药。怎么?我昨晚发烧了?他摸了摸额头,脑海中开始渐渐闪现出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姜赫的脸庞和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嘀嘀。”提示音再次传来,他拿起手机,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是栩诩发来的消息:
栩诩:【安瑞,我真的很想你,很担心你。】
栩诩:【回家好吗?我们好好聊聊。】
原本已冲淡的记忆,瞬间又被揪了出来,昨天栩诩和沐沐亲密的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同时若可的那句“让他们重新在一起……”的话也在他耳边回响。还有他那句一直挣扎,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话。
这些纷乱的回忆化作未愈合的伤口,每一次想起,都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撕扯,泛起绵密的钝痛。
安瑞起身走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哗作响。手指紧紧扣住洗手台边缘,骨节发白。
他掬起一捧冷水扑在脸上,试图浇灭心头翻涌的情绪。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来片刻清明。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却比刚才冷静了许多。
他整理好情绪,转身走下楼。
安瑞刚走下楼梯,就听见姜赫在厨房里招呼:"起来了?快过来喝粥,我煮的。"
他诧异地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粥,不太相信地问:"你煮的?"
"那当然!"姜赫得意地把粥碗推到他面前,"别忘了,我无所不能。快尝尝味道怎么样?"他眼巴巴地望着安瑞,满脸期待。
安瑞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你其他方面是挺厉害,可做家务明明就是个白痴。上次煮泡面都能把锅底烧糊了。"
"那是我懒得学!"姜赫嘴硬道,"真要学的话,十分钟就能搞定。这粥可是我特地为你学的,快尝尝看。"说着殷勤地把勺子递到安瑞手里。
安瑞将信将疑地接过勺子,浅浅地尝了一口,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嗯,味道还不错。”
“不错吧!”姜赫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托着下巴,心满意足地看着安瑞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不知是因为昨天教训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还是因为安瑞终于要和那家伙分手了,或许两者都有,虽然昨晚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但他今天的心情却格外明媚,整个人都轻快得像是沐浴在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