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站在镜子前，第三次调整校服的领子。这身崭新的制服让她感到陌生又别扭，就像这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家"一样。
"晚晚，快下来吃早餐了！"楼下传来许父的声音。
"来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餐厅里，许父正翻看报纸，许林的座位空着。
"你哥哥已经去学校了，他学生会今天有早会。"许父递给她一杯牛奶，"别紧张，新学校很快就能适应的。"
许晚点点头，食不知味地嚼着吐司。昨晚那个插曲后，她几乎没怎么睡，一闭眼就是许林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和那句"想去我房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我让司机送你。"许父擦了擦嘴，"放学后许林会等你一起回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是规定。"许父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是兄妹，要互相照顾。"
许晚咽下反驳的话。她还不习惯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更不习惯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哥哥"。
圣德中学比她原来的学校大得多，欧式建筑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许晚攥紧书包带，在教务处办完手续后，被班主任带到了高二A班。
"这是新转来的许晚同学，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许晚感觉到无数打量的目光。她低着头走到指定座位，发现同桌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生。
"嗨，我叫苏晓。"女生小声说，"你长得有点像许林学长诶。"
许晚手中的笔差点掉在地上。"你认识他？"
"全校谁不认识啊？学生会主席，年级第一，还是许氏集团的继承人。"苏晓眼睛发亮，"不过他很冷淡的，几乎不跟女生说话。"
许晚想起昨晚那个在她耳边低语的许林，与苏晓描述的形象判若两人。
下课铃响，苏晓热情地拉着许晚参观校园。走到中庭时，许晚突然停住了脚步——许林正靠在一棵樱花树下看书，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哇，是许林学长！"苏晓激动地拽她袖子，"他平时从不在课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仿佛感应到什么，许林抬起头，视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许晚。他合上书，径直朝她们走来。
"学长好！"苏晓紧张地问好。
许林微微点头，目光却一直停在许晚脸上。"还习惯吗？"
许晚感到喉咙发紧。"还行。"
"放学后在校门口等我。"他伸手拂去落在她肩上的樱花瓣，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别乱跑。"
苏晓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许林离开后，她一把抓住许晚的手臂："你们什么关系？他从来没对女生这样过！"
"他是我...哥哥。"许晚艰难地说出这个词。
"什么？！"苏晓的尖叫声引来周围人的侧目，"许林学长有妹妹？从来没听说过啊！"
许晚不知如何解释这个复杂的关系。幸好上课铃解救了她，但整个上午她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午餐时间，许晚独自坐在食堂角落。突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在她对面坐下。
"你就是许林传说中的妹妹？"女生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却充满敌意，"我是林妍，许林的前女友。"
许晚握紧筷子。"有事吗？"
"给你个忠告。"林妍倾身向前，香水味扑面而来，"离许林远点。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好哥哥。"
"什么意思？"
林妍冷笑一声："你以为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特别？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看妹妹。"她压低声音，"去年有个转学生迷恋许林，整天跟着他。后来那女生突然退学了，听说精神出了问题。"
许晚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这跟许林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林妍耸耸肩，"只是提醒你，别被那张脸骗了。他骨子里跟他爸一样，都是疯子。"
说完，她优雅地起身离开，留下许晚一个人消化这些信息。
下午的课许晚完全没听进去。林妍的话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她想起昨晚许林锁门时的眼神，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确实不像一个哥哥该有的...
放学后，许晚故意磨蹭到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走出教室。她不想面对许林，更不想在校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一起走。
"躲我？"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晚浑身一僵。许林靠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不知等了多久。
"没有，我只是...收拾东西。"
许林走近，每一步都让许晚心跳加速。他今天把额前的碎发梳了上去，露出完整的眉眼，那颗黑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听说你和林妍聊天了？"他伸手撑在许晚耳边的墙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许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烟草味。"她只是...打了个招呼。"
"撒谎。"许林轻笑，指尖抚过她的耳垂，"你耳朵红了，每次撒谎都这样。"
许晚屏住呼吸。他什么时候观察得这么仔细？
"她是不是告诉你我很危险？"许林凑得更近，呼吸喷在她脸颊上，"说我害得女生精神失常？"
许晚瞪大眼睛："你怎么——"
"因为我确实做过。"许林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那个女生偷偷进我房间，翻我的东西...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许晚感到一阵眩晕。她应该害怕的，可身体却背叛了她，为这种危险的距离而战栗。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许林退后一步，表情恢复平静。"回家吧，父亲会担心。"他转身走向楼梯，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许晚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她知道自己应该远离许林，可心底有个声音在问：他房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个女生会精神失常？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想找出答案，哪怕代价可能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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