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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笑嘻嘻地走出老远，神色骤变，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中的小瓶：这东西色泽鲜红似血，却无半分腥气，倒是有一股淡淡的异香。要是他没闻错，老板身上隐约也带着一丝类似的气息……嗬，以前还说他不是寻常人物，现在一看可有点了不得。

这次的老板出手真是阔绰、这种宝贝也舍得给，瞎子都不好意思要尾款了。唉，瞎子还是太善良了……黑眼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继续去找张起灵。

张起灵的房间。

黑眼镜斜倚住门框，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小老板，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张起灵眼神微动，摸了摸袖中一模一样的玉瓶，想不通润玉为什么对黑眼镜也这么好：“取少量溶于清水，浸泡全身。”

“少量？”黑眼镜挑眉，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嬉笑，“小老板就行行好，多说几句呗。”

张起灵垂眸，沉默片刻又挤出一句话：“因人而异，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黑眼镜咂摸着这四个字，墨镜后的眼神倏然凝住，一丝不易察觉的慎重悄然掠过。

东北张家。

润玉已经跟长老们说了张起灵一事，而结果不出所料，长老们连句质疑的话的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一来有润玉扶持，张家族人的血脉浓度已经今非昔比，再选一个“张起灵”出来轻而易举。二来长老们本就介怀张起灵身负外族血脉，既然他离开族地生活，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润玉并不在意长老们的小心思，跟他们商量一番，就定下了围剿汪家的计划。

三天后，长老们精心挑选了上百名训练有素的族人，趁着夜色围困汪家基地，悄无声息地展开了战斗，每一个动作都高效而精准。

不少汪家人无知无觉地毙了命，也有反应迅速的人拿起武器反抗，可惜仓促之间也难以扭转颓势。

润玉一袭白衣，沉默地走在最后，与这血腥残酷的杀戮场格格不入。

忽然，润玉脚步一顿，目光紧紧盯在一具尸体上：那尸体伏在地上，背后的衣物在激烈的搏斗中撕开了裂口，露出了大片肌肤。上面烙印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神鸟，姿态孤高而凛然，赫然是传说中的神鸟凤凰。

润玉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暗自思忖：天道说过特殊血脉者的血脉在逐步稀释，到现在只剩下张家。但是看这凤凰纹身，难道汪家曾经也是血脉拥有者？那“不可说”找上汪家，是不是故意让他们自相残杀？

念头一起，润玉身影已掠上半空。周身灵力翻涌间凝出道道冰棱。他极其寻常地轻轻一点，冰棱就精准地刺向汪家人的手脚，瞬间冻结了他们的所有动作。

整个战场都因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停滞下来，随即汪家人面如死灰，再也提不起半分斗志。

张家族人却是大喜过望：他们与汪家百年宿仇，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还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那种。现在的汪家人就像拔了牙的老虎，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