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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拉了拉润玉的衣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为什么是他？”

润玉一时语塞：大概是同病相怜的触动，他也分不清是自己想帮孑然一身的黑眼镜，还是希望谁能帮帮孤苦无依的鲤儿……

“不知道。” 润玉顿了顿，最终诚实地摇摇头，理由苍白得连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先吃饭。”张起灵没有再明确的反对，只拉着润玉进了屋，一副“不接受、不拒绝”的姿态。

润玉为难地看了黑眼镜一眼，发现他已经跟了上来，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餐桌上，黑眼镜已经收拾起繁杂的情绪，笑嘻嘻地夹了一筷羊肉给润玉。

张起灵慢吞吞地抬眼，平静无波地看了眼黑眼镜，然后润玉碗里又多了块鸡肉。

这个小醋坛子，还是个盖上盖的。不过哥哥怎么选，瞎子可是很期待……黑眼镜暗自发笑，撑着下巴看向润玉。

润玉扶了扶额，暗自瞪了眼黑眼镜：事情是你挑起来的，结果你还看上戏了……

不得不说，润玉还是很擅长端水的：他选择先吃鸡肉再吃羊肉，随后先给黑眼镜夹了一块羊肉、又给张起灵夹了一块鸡肉。

饶是如此，润玉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吃完饭就拉着张起灵、黑眼镜谈心。

润玉摸了摸张起灵的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小官，我认黑眼镜这个弟弟，不是你哪里不好，我让他来取代你。我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会尽己所能护你平安康乐。”

“嗯。”张起灵声音闷闷地应着，焦躁的情绪都平复了很多。

润玉放开张起灵，又转向黑眼镜：“我和小官认识的时间更长，感情自然会更深厚，但我同样当你是弟弟，我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你们。”

“呜呜呜，瞎子可真感动，”黑眼镜掏出小手绢擦着眼角，“不过哥哥说着一视同仁，怎么只摸他？瞎子要闹了……”

自己亲口认的，忍着……润玉闭了闭眼，抬手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膀。

黑眼镜笑嘻嘻地收起了手绢，结果张起灵忍无可忍，就和黑眼镜去空旷的草地上“切磋”了。

他们都没用武器，自己在一旁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润玉这么一想，就在不远处安静地观战。

张起灵出手干净利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而黑眼镜动作简洁高效，透着生死边缘淬炼的狠戾……两种战斗风格，却是同样的威力十足。

打着打着，黑眼镜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小醋坛子虽然年龄小，但他身上有些神奇之处，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不容小觑。

同样的，张起灵也觉情况棘手：自己身负麒麟血脉，又经历过严苛的训练，对付七八个壮汉都是手到擒来，但现在也不敢说稳赢黑眼镜。

打了半天，黑眼镜看准时机脱离了战场，两手一摊：“瞎子累了，不想打了。”

张起灵静静地站在原地，开始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算是同意了黑眼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