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输10

【源霖】

OOC/架空/伪替身

张真源照着平时的时间睁开眼，不过今日不用趁着早进山去挖药。从床上起来的那一刻张真源罕见地有些迷茫，今日要做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一样都不知道。等到头脑慢慢清醒，张真源爬下床正看见贺峻霖手支着桌子睡得正香。从那日的争吵之后贺峻霖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平日跟自己说不了两句话，动不动就变成铃铛。“哎”，张真源叹了口气，接着放轻脚步走到贺峻霖身边。他睡得沉，连张真源凑近的呼吸都没有感受到。要是往日，早将他一脚踢出几丈以外了。

贺峻霖睡着的时候很乖，手掌撑着脸时嘴也微微张开。张真源看着他，两只手臂像是刚长出来似地对着贺峻霖比划，一直过了好久才慢慢扶着贺峻霖靠近自己，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去床上盖好被子。几乎把人稳稳当当地搁到床上后张真源才敢呼吸，但刚刚转身心下又多出一点疑虑。贺峻霖从来不会睡这么熟，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思绪在脑子里划过后张真源便又退回到床边开始仔细观察贺峻霖的脸色。不得不说，贺峻霖真是漂亮极了。张真源知道这种形容用在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少年身上可能不大适宜，可贺峻霖就是漂亮的，比女孩儿还要漂亮。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师弟！师弟，你起身了吗？”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贺峻霖便睁开了眼睛，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一下移了位吓得张真源屁股着地跌出去几分。

“我，我。”

张真源着急要解释，贺峻霖虽面色有些冷但似乎并没有生气，只一只手推开张真源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等他撩开被子下了床，张真源也从地上起来去开门。

房门刚一打开时门外那人便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师弟昨夜可睡好了？师父让我带着你去挑把趁手的剑。”

大概是这位师兄实在太过热情，张真源刚刚的慌乱被这股热情完全掩盖。这人似是个比张真源还自来熟的，闯进房里后边跟张真源说话边撑着剑坐到桌子边的软垫上。贺峻霖坐在早晨睡着的地方倒水喝，见这位师兄好性地看着自己笑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本是一笔被带过的举动，可张真源直到被师兄拉出房门都还在想着这一幕。怎么贺峻霖对别人的态度总是比对自己好上几分。这点子心里的不适就像一根刺，猝不及防地钻进张真源心里，虽然不疼，却也牵扯着他的情绪。

一路上那位话多的师兄都在向他介绍着玄清所在的勤晴峰，张真源因心里惦念着别的事只零星听得一点。玄清不甚收徒，这勤晴峰上弟子不多，这也是张真源一个刚入山的小弟子便可以独自有一间卧房的原因。谈到这个时这位师兄的语气都多了不少优越感，还拿了隔壁峰上做对比，“你是不知道，沧浪峰上的久浩师叔喜好热闹，每年就他收的徒弟最多。那沧浪峰上像你这般刚入门的小弟子那都快打地铺睡了。”

师兄说的起劲，张真源只在必要的时刻心事重重地附和上一两声。说话间的功夫就到了剑房，这里面盛放的都是才入山的小弟子用的轻巧些的剑。张真源虽有些修行天赋，但内功与剑术都未曾修习过，所以玄清便趁着这个机会让门下的几个弟子教张真源最基础的剑术。此法一则可以助张真源在修炼的同时跟师兄们熟悉熟悉，二则还可以检验一下几位徒弟的基础功法。其他几位适龄的师兄因着要准备仙门弟子试炼，所以今日带张真源来选剑的是大师兄秋鸣。

这师兄带师弟的法子原是玄清年轻时喜欢游历时懒得带徒弟想出的偷懒招数，没成想效果竟出奇的好，便一直延续下来了。所以院中的那几位师兄弟，满打满算下来秋鸣是都带过的。昨日太晚，玄清带着张真源回来时秋鸣等几位正受了委托去山下除了次妖，等回来时已过子时便没来打扰。

于是今日一早他便掐着点找来了。盖是出于对小师弟的疼爱，秋鸣在选剑时挑了半日也没挑出来一把满意的，最后索性拉着张真源的手跑去玄清的卧房里打算偷一把。

“剑房那些剑要么太轻，要么太重。这人生的第一把剑呀一定得趁手才能练好，你试试这把，不行的话我再去师父房里给你找找。”

秋鸣的眼神热切，拿着剑给张真源时颇为语重心长像个会拎着耳朵唠唠叨叨的父亲。他话里的关切与善意句句都真，张真源听得有些眼热，也甚感心软。

那把剑很轻巧，张真源没练过剑自然不知道什么剑合适，拿在手里随意挥弄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便点了头。可秋鸣却一眼瞧出端倪，这把剑剑柄过长，张真源才开始学若是不小心只怕剑锋一转容易砍到自己。于是秋鸣很是苦恼地摇了摇头，又在玄清的剑架上扫着。

师兄中只有两人在刚修习时就找不到合适的剑，一位是秋鸣偷了玄清的藏剑给用，另一位在玄清的藏剑中也找不到，还是玄清领着去向掌门借了一把。虽然早有盗剑之迹，可再干时秋鸣还是有些紧张。原本就做贼心虚的人被贺峻霖突然出现的声迹一吓，愣是差点原地起跳。

贺峻霖没管扶着剑架自顾自平复的秋鸣，径直走去张真源的身边然后拿走他手里的那柄剑掂量了两下，然后一挥手凭空变出一柄通体银白的宝剑。这柄剑比寻常的剑略窄了几分，剑柄处还镶嵌着一块摸起来很温润的白玉。贺峻霖握着剑，手指摩挲了两下上面的玉石，那双看人能凭空多出三分情的眼睛流露出些许怀念。只是那份怀念刚被站在旁边的张真源察觉便又被掩饰了个干干净净。接着那把剑便被递到了张真源手里，“用这把试试。”

秋鸣见了这柄剑眼神亮了亮，好剑之人见了好剑自是如见绝世美人，眼珠子在那剑上粘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接着便催促张真源道：“快试试，这可是把极好的剑，比你刚刚拿的那把好。”

闻言，张真源看了贺峻霖一眼，见人眼神中也有催促之意便顺势舞了两下。有了对比后哪一把好登时便现了结果，贺峻霖给自己的这把剑确实极为顺手，好似是专门为自己做的一样。

张真源得了一柄好剑，秋鸣却好似被激发出了兴趣，赶忙拉着张真源找了一块风清气爽的空地开始一招一式地教起剑术来。

一个上午，秋鸣教得满头大汗。趁着张真源自己练的空挡坐在石头上修习。张真源一招一式学得极快，这一个上午几乎要将寻常弟子练半年的剑法都学会了，甚至还带出点自己的风味来。秋鸣边擦汗边想：怪到师父突然自愿收徒了。感情真要出个绝世的天才剑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