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认为我是如此卑劣之徒?我岂会乘人之危?”
尘皓霜的脸上依旧挂着如阳光般璀璨的笑容,“难道不是吗?他的衣裳破损,难以蔽体,除了穿你的,还能穿谁的?你随意给他一件便是……就好比……”尘皓霜边说边伸手拎起尘煊外衫的衣摆。“…这身。”
尘煊的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如流星般璀璨的笑意,“你这是何意?”“这般之事……还需我再为你详加解说吗,尘煊哥?”尘皓霜蓦然松开他的衣裳,看着尘煊低头轻笑,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而后对他言道,“尘皓霜,真没料到这么多年未见,你竟如此心机深沉。先是欲撮合尘忆楦和那个苏澄,现今又来算计于我?那你自身呢?”
尘皓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尘煊哥不必为我担忧,我与枫寺哥哥早已心心相印,情比金坚,你与其为我烦恼,不如仔细思量我说的话是否有理。”尘煊听到他的话语,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颤,仿佛不敢相信他和尘枫寺已经走到了一起,随后又强颜欢笑道,“确实如此,那我答应你便是。今夜,尘忆楦之事,我会装作一无所知。”
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尘皓霜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没有丝毫的留恋,只留下一句“记得你说过的话”,便转身飘然而去,离开了尘煊的房间,只留下尘煊在原地,宛如一尊被定住的雕塑。
当晚,苏玉梵的心情犹如被春风轻拂的湖面,愉悦的涟漪如层层绽放的花朵般泛起,他兴高采烈地跑去做饭,尘皓霜亦如影随形,仿佛是他的影子一般。尘枫寺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如迷雾般的疑惑。就在这时,他瞧见尘岚曦从房内踱步而出,赶忙如飞鸟般上前问道:“岚曦大哥,你也是听苏玉梵说今晚要找些酒来与尘煊他们共饮吗?”尘岚曦微微一愣,反问道:“怎么?霜弟也如此对你说?”
得到尘枫寺肯定的答复后,尘岚曦瞬间如明镜般洞悉了他们的意图,然而他却如哑巴般缄默不语。尘枫寺继续追问道:“岚曦大哥,他们此举究竟何意?”
尘岚曦的脸色仿若寒潭之水,冰冷而淡漠,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回答道:“无非是心怀不轨罢了,无需在意,此事……与你我毫无干系。”尘枫寺闻言,似乎也领悟到了什么,紧接着问道:“莫非他们本意是想与忆楦二哥和苏澄开怀畅饮?”尘岚曦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咒骂着苏玉梵和尘皓霜如跳梁小丑般胡作非为,同时也对满心满眼唯有苏澄的忆楦二弟埋怨了一番。
尘枫寺见尘岚曦沉默不语,便知晓自己刚才的话语如利箭般戳中了关键。他凝视着尘岚曦那略显阴沉的面庞,轻声说道:“岚曦大哥,切勿动怒,待返回之后,我定会好好数落数落霜儿的。至于那苏玉梵,就交由大哥你回去惩戒吧。”尘岚曦的脸色这才如冰雪消融般稍稍缓和了些许。
未几,饭菜已然备好。苏玉梵甫一踏出房门,便瞥见尘岚曦面色如霜,恰似那寒梅傲雪,正与尘枫寺端坐于院中石桌之前。他心下不禁疑窦丛生,暗自忖度着究竟是何事让尘岚曦如此面色不善。此时,院中气氛静谧异常,仿若连微风拂过的声响都清晰可闻,宛如那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
苏玉梵小心翼翼地牵起尘岚曦的手,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地邀请他落座于桌前。尘岚曦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气恼地斜睨了苏玉梵一眼,那眼神恰似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刺向苏玉梵。苏玉梵并不生气,转身去唤尘忆楦和苏澄用饭。
尘皓霜轻声告诉尘枫寺进去用饭,然后转身去唤尘煊一同前来。待众人到齐,这才开始动筷进食。几人边吃边谈,虽然此宴是为尘煊而设,邀请他一同畅饮,可尘煊却浅尝辄止,这酒在众人手中如击鼓传花般推来让去,最终都落入了尘忆楦和苏澄的腹中。尘煊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而尘岚曦和尘枫寺更是滴酒不沾,宛如那夜空中高悬的明月,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尘岚曦本想饭后先行离去,可苏玉梵却像一个固执的孩子,紧紧地拉住他,非要他陪着自己在此推杯换盏,那模样恰似一个孩子,死死地抓住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肯松手。
尘岚曦的脸色愈发阴沉,恰似那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压抑得令人窒息。尘枫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想必大哥也是碍于众人在场,不便发作,若是四下无人,怕是早就将苏玉梵抽得皮开肉绽了。
尘煊随意抿了几口酒,心中如明镜一般,知晓苏玉梵不过是在耍无赖,不肯让尘岚曦离去罢了。但他并不想揭穿,毕竟……求之不得的滋味,如万蚁噬心,难受至极,故而,给那人一次机会又何妨?
尘皓霜尚未尽兴,便已醉眼朦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我先行一步了,若再贪杯几盏,怕是要在此醉倒不起了。”尘枫寺满脸无奈,望着尘皓霜,向众人道别后,便搀扶着他回房去了。
尘煊不禁嘴角微扬,心中暗自嘀咕:就这点酒量,竟然还敢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倘若不是那个名叫苏玉梵的人类酒量尚可,恐怕今日的计划就要如易碎的泡沫般,瞬间破灭了。尘忆楦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与尘煊又畅饮数杯后,便搂着脚步踉跄的苏澄回房去了。眼见苏玉梵仍死死抓住尘岚曦不放,尘煊微微一笑,对尘岚曦说道,“曦哥,你带他回去吧,这里由我来善后,反正回去后吴澄也只会昏睡如死猪,倒不如将此处收拾得整洁一些。”
尘岚曦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苏玉梵见他离开,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另一边的尘忆楦揽着脚步虚浮的苏澄,回到房内。尘忆楦醉眼朦胧,如痴如醉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缓缓上前靠近苏澄,本欲亲吻他,可面前的人却如受惊的兔子般不断后退。
苏澄被面前之人步步紧逼,直至退无可退,感受到面前这人身上散发的如泰山压卵般的压迫感,苏澄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毕竟尘忆楦从未如此对待过他。
“尘忆楦?”
眼前人仿若雕塑般沉默不语,却突然如饿虎扑食般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