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三日,或许是五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仿佛置身于横店。
在梦中的旧尘山谷。
被严刑拷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转头看到药房熟悉的场景,药罐里的苦涩才让我意识到——我还在这里。
这不是梦。这是真真切切的宫门。
大夫见我醒来便遣人回宫禀报,同时为我诊脉,语气和蔼:“姑娘既然醒来便好,但今后切勿再贪凉。徵公子的那刀伤虽在肩头,但日后提拿重物时需多加小心。”
我向大夫道谢后,便看到一碗药摆在眼前。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想再次昏过去。没有西药的日子真是难熬,天啊…这中药我还要喝多久…愿上天保佑,在这段日子里我最好连味觉都暂时失去。
在捏着鼻子灌下药时,那苦涩的感觉仍让我想呕吐。
“醒来后就离开这里。”宫远徵一边轻捻着草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既然阿徵已经相信了,为何还要赶我走?”
宫远徵轻笑一声,仅投给我一个侧目。“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奢求我宫远徵的信任。虽然你确实知道我和我哥哥之间的事情,但是。”他放下手中的草药,专注地观察着炉子上煎煮的茶水,又添了些许桂花。“信任从何谈起?即便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确实,我陷入了自我证明的困境。我无法证明我不是一名无锋的刺客,也无法证明我来自世界之外。
他见我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在你的伤势完全康复之前,你就留在医馆,宫门会派人来照料你的日常起居。一旦痊愈,自然会有人护送你离开宫门。”
“不,我不要!”
嘴比脑子快的好处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
“我以为我只能在我的世界看着你,我以为我只能在世界之外看你的喜怒嗔悲。但如今我既来了就不会离开。”语气坚定,“阿徵,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
“姑娘当真是,冥顽不灵。”宫远徵第二次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我。他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与轻蔑。
“并非冥顽不灵!”我凝视着宫远徵,“从一开始我就明确表示,我是为你而来。”
他轻蔑地一笑,转身离开了药房。在他即将跨出的那一步,我仍旧不愿放弃,试图拦下他。
究竟有多厌恶我…即便是在梦中,也不愿让我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