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么早就约我到地穴见面,虽然肯定是要交流些最新的魔法心得,但这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尽管看着那刚刚指向四的自鸣钟时针,塞巴斯蒂安·萨鲁颇有些牢骚,可是谁让约他的是自己选的女朋友瑞吉娜·马格努斯呢,塞巴斯蒂安也只能“自己选的女朋友自己善后”了。不过一想到这里,塞巴斯蒂安就不由得对瑞吉娜那只用来送信的鸟感到好奇,那不是一只在霍格沃茨再常见不过的猫头鹰,而是一只几乎闻所未闻的怪鸟——事实上即使以博览群书的塞巴斯蒂安,也没有想到过在哪本书籍上提到过这种模样和类型的怪鸟。
在盥洗室匆匆忙忙地洗漱之后,塞巴斯蒂安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次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魔杖。在觉得达到了最好状态后,他就步履匆匆地赶往了黑魔法防御术塔。这座塔楼以身为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所在之处而得名,而在那里的一座座钟之后,隐藏着一道暗门,这就是塞巴斯蒂安所说的“地穴”,也是他和女朋友瑞吉娜、好友奥米尼斯一起秘密见面的秘密基地。
进入地穴的过程对于塞巴斯蒂安来说自然是驾轻就熟,毕竟此前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出乎塞巴斯蒂安意料的是,当他打开最后一道栅栏门进入地穴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整个地穴尽管已经灯火通明,却没有瑞吉娜的身影。地穴里灯火通明塞巴斯蒂安倒是不惊讶,毕竟地穴里的灯盏是施加了魔法的,只要点燃就常年不熄,除非用魔法将其熄灭;可是以塞巴斯蒂安对瑞吉娜的了解,这种约会她一般都会先到,可是今天却破天荒地反了过来,自己居然先到了。塞巴斯蒂安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地穴里走了几步四处打量,地穴倒是不大,在光照之下一览无余,却哪里有瑞吉娜的影子?
估计是在用“幻身咒”吧,这机灵丫头,估计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呢。想到这一点,塞巴斯蒂安嘴角漾起了甜蜜的弧度,心情也像是泡进了蜂蜜公爵糖果店。他下意识地去腰间摸自己的魔杖,准备来一个“原形毕现”。可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心情也瞬间从蜂蜜公爵糖果店掉进了入冬后的黑湖底。
我的魔杖呢?这是塞巴斯蒂安的第一反应,也是最让他震惊的一点。可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蓦地感到一阵寒意从颈部直达全身,同时带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窒息感和随之而来的钳制感——脖子和双手都是。他的左手被一道大力和坚硬的某物猛地顶在圆润的屁股上,怎么也挣脱不开;而右手则直接被人擒拿住了,更是动弹不得。总而言之,此时的塞巴斯蒂安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基本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给我听话,乖狗狗塞包。”正在塞巴斯蒂安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阵诡异魅惑又悠扬婉转的嗓音轻柔地送入了他的耳膜,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一阵拂过耳垂温热轻柔的如兰吹气,酥得塞巴斯蒂安几乎瞬间就扯了旗,随之而来的就是瑞吉娜那不出所料的浅笑声。
“所以你能把你的手臂和匕首从我的脖子上拿开了吗?”借着余光瞥见瑞吉娜手中那寒光四射的锋刃后,松了口气的塞巴斯蒂安也轻松下来,玩世不恭地对瑞吉娜笑道。
“求我。”出乎塞巴斯蒂安意料的是,这次瑞吉娜却相当“不好说话”,不仅不是之前那只乖乖小猫,反而“得寸进尺”,语气还带着丝丝挑衅。
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服软过,何况瑞吉娜还是懂分寸的。想到这里,塞巴斯蒂安乖乖地求了一句瑞吉娜,瑞吉娜这才一脸满足地松开了勒在塞巴斯蒂安脖子上的手臂,同时松开了顶住塞巴斯蒂安左手的膝盖和抓住塞巴斯蒂安右手的手。当然,这件事在塞巴斯蒂安心里的小本本上狠狠地记了一笔,决定晚上要好好地找补回来——或者说报复回来。
“所以今天咱们的讨论主题是什么?需要避开奥米尼斯吗?”危机解除后,塞巴斯蒂安立刻开口问道。
“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魔杖已经不在了吗?之前还担心几个月没练老手艺会有些生疏呢。”一听瑞吉娜这话,沉迷知识无法自拔的塞巴斯蒂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魔杖之前丢了。看着对面瑞吉娜变戏法一样变出自己的魔杖,还一脸欠揍加挑衅的模样,塞巴斯蒂安暗中下定决心,晚上必须让瑞吉娜哭出来加第二天早上需要拄拐杖,多楚楚可怜的求饶都没用。
“不用,亲爱的塞包。”瑞吉娜交还了魔杖后坐在木桶上笑道。“事实上,今天咱们根本不练魔法。”
不练魔法?这可把塞巴斯蒂安给搞糊涂了。我们可是巫师,吃饭本事就是魔法。以前瑞吉娜不是对魔法很感兴趣也很有天赋的吗?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了呢?毕竟塞巴斯蒂安从来没见过学生能一次就学会“霹雳爆炸”,即使是天赋过人的他和奥米尼斯,第一次练习“霹雳爆炸”也牺牲了自己的眉毛。
不过接下来,瑞吉娜就解除了塞巴斯蒂安的疑惑:“所以今天我们练习的就是这种格斗手段,你刚才也看到了,没有魔杖的你可是毫无反抗能力。如果当时我手起刀落,你现在已经……”说着,瑞吉娜还把手放在脖子上,优雅地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得了吧,我不觉得你舍得我的表现——无论是哪一种战场。”这回总算轮到塞巴斯蒂安可以呛瑞吉娜一句了。
“算你聪明,但我觉得火灰蛇党或妖精是舍得的。”翘着二郎腿的瑞吉娜一边说一边从阴影中的木桶上跳下来,此时借着火光,塞巴斯蒂安终于看清了今天瑞吉娜的打扮——和平日里瑞吉娜显得有些幼态偏可爱温柔的长辫发型不一样,今天的瑞吉娜梳了个相当干练利落的波西米亚马尾发型,只留几缕鬓发自然下垂挂在棱角分明的容颜两侧;身上的装束自然也不一样,瑞吉娜换了一套比起校服内衬套装更加笔挺贴身的紧身上衣和裤子,没有穿袍子或外套,脚蹬一双坚固锃亮的靴子,塞巴斯蒂安留意到那靴子的边缘似乎有些奇特的凸出部;瑞吉娜在腰间挂了一条束腰的腰带,左边插着她那根安装有圆环柄的魔杖,右边则挂着不久前刚刚出现在塞巴斯蒂安脖子旁边的匕首——瑞吉娜还为这把匕首定做了一个镶象牙片的犀皮鞘和一根嵌有银饰的乌木柄。
“看来某些人的保护神奇动物工作风生水起呀。”塞巴斯蒂安打趣道。
“还有火灰蛇党倾其所有的友情捐献。”瑞吉娜挑眉笑着接过话头。“不得不说来钱快的路子都在法条里写着呢,这些家伙是真有钱啊。”
“然后哈罗尔那厮给女朋友买礼物还要勒索无辜的店员,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属实霸道惯了,你和娜娜应该赶紧把他们都送去见梅林——原谅他们是梅林的工作。”塞巴斯蒂安冷哼道。
“恐怕那主要是因为娜娜是直女吧。”瑞吉娜耸耸肩。
“嗯哼,”塞巴斯蒂安玩世不恭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帕比我也放心,她现在和你的室友奈里达走得很近,看样子是要成一对了。不过也好,人鱼和神奇动物算是交叉领域。”
“好了,不说废话了,我先给你演示一下。”瑞吉娜挥了挥魔杖,瞬间飞来几个训练假人。瑞吉娜从怀里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金属环套在手上,在手指前方突出了一大块金属棱角。随即瑞吉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宛如雷霆霹雳,握紧拳头猛地砸向训练假人。只听一声巨响,那倒霉的训练假人瞬间飞出去数英尺远,如果不是撞到了地穴的墙上,只怕还停不下来。塞巴斯蒂安凑近一看,只见那训练假人的脸部部位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凹槽——与瑞吉娜手上的钢铁模样一致,若是真人,哪里还有命在?
塞巴斯蒂安正在惊诧之中,却见瑞吉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下一个训练假人面前,飞起一脚就踹向了训练假人的颈部。瑞吉娜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肌肉记忆,那修长健美的腿部在贴身紧致的裤子包裹下在塞巴斯蒂安面前一览无余。塞巴斯蒂安正沉浸在秀色可餐的美妙之中,但下一秒他就脸色大变——只见瑞吉娜一脚踢去,靴子踢上训练假人颈项的时候,居然瞬间弹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暗刃,直接干脆利落地划开了训练假人的喉咙!毋庸置疑,如果那是个活人,早就一击封喉颈血冲天了。紧接着瑞吉娜一个闪身就闪到了下一个训练假人身后,然后以制服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制服了那个训练假人——区别是瑞吉娜在那一瞬间将出鞘的匕首狠狠刺入了训练假人的颈部,而仅仅是顶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脖子上。
“我还从没见过宝贝你这么嗜血,真挺吓人。”虽然也不是没杀过人,但之前都是用魔法,第一次直面瑞吉娜这样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纵然没有血肉横飞,塞巴斯蒂安也还是有点紧张的,握着魔杖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谢谢!”瑞吉娜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塞巴斯蒂安这听起来完全不像称赞的“称赞”,还一脸骄傲地叉着腰扬了扬自己的鬓发和马尾。“在伦敦街头那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当中,我学到的铁律之一就是恐惧是最有效的工具,没有之一,而能打是最好的制造恐惧的方式之一——在我接触魔法以前没有‘之一’。”
“那时候宝贝你有这身装备吗?”塞巴斯蒂安有些不安地问道,毕竟看着瑞吉娜这种凌厉的攻势和顺滑的动作,以及塞巴斯蒂安完全可以脑补出来的战斗画面和结果,塞巴斯蒂安很难不怀疑自己的女朋友当年手上沾过多少血。
“没有。”好在瑞吉娜的下一句回答让塞巴斯蒂安稍微安心了一点——仅仅一秒,因为马上瑞吉娜平淡如水的补充便接踵而至:“一来那时候我没钱置办这一套行头,二来在伦敦街头想活得久就得学会点到为止,纵使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杀人。”
这话可真是太刺激了,尤其是考虑到说这话时瑞吉娜如此平静的语气,把塞巴斯蒂安差点吓得魔杖直接脱手。甫一定神后,塞巴斯蒂安难以置信地说道:“我还以为街头小子或姑娘们都是喜欢下狠手的主,毕竟他们动起手来不太顾虑后果。”
说这话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学期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差点把巨龙头骨炸下来砸到格兰芬多同学兰德尔·普威特的事情。好在瑞吉娜也没兴趣揭他的老底,她淡淡地说:“我以前也不这么想,觉得见血很酷,直到我被抓进米尔班克监狱吃了几个月牢饭,知道牢饭有多不好吃为止。”
“宝贝你看,你有这么一身本事,现在用来对付火灰蛇党和兰洛克那群妖精才是最好的,这不比在街头打架斗殴强多了?”塞巴斯蒂安把瑞吉娜搂在怀里安慰道,塞巴斯蒂安并不知道那句东方的老话“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但类似的道理塞巴斯蒂安是知道的。
“所以我们开始吧,我亲爱的塞包。”瑞吉娜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又恢复了小鸟依人的状态,幸福甜蜜地笑了笑,然后就开始督促塞巴斯蒂安进行格斗练习了:“首先,我们认识一下这种戴在拳头上的金属武器,我们称之为指虎。这玩意我们在街头的时候一般是不戴的,因为这玩意一旦出现就意味着战斗升级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