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话,洗完澡出来后躺在床的一侧装睡
浴室门“咔哒”一声轻响时,你已经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你感觉到一股带着水汽的温热气息靠近,随即腰上便多了一只温热的手臂,将你轻轻往怀里带了带。
文璟下意识地往那片暖意里缩了缩,鼻尖蹭到的是刚洗过的棉质睡衣,混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还没等你回头,额角就被一个柔软的吻轻轻落下来。不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深吻,更像一片羽毛扫过,带着刚出浴的湿热,却又温柔得让人心里发颤。
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他又低头在你发顶亲了亲,像安抚一只困倦的小猫,动作轻得怕惊扰了你。
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和心跳,沉稳而安心。意识再次模糊。
第二天你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摸了摸旁边冰凉的被窝,他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压着张浅灰色信纸,字迹是他惯有的遒劲,此刻却看得文璟指尖发颤。
开篇一句就砸得你心口发闷。你咬着唇往下看,他写得很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你眼眶发酸。
直到末尾,那行字突然洇开了一小块墨迹,像是他写时顿了很久。
文璟“混蛋”
你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纸上晕开一片湿痕。
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想起他昨晚临睡前反常的温柔,一遍遍地摸你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印下的那个长吻,原来那些全是告别。
可又恨。恨他什么都自己扛,恨他做过那么多坏事,恨他连一句当面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信纸被眼泪泡得发皱,你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嘴里反复念着那个名字,声音又哑又涩,一半是哽咽的疼,一半是带着哭腔的怨。
窗外的阳光明明很好,你却觉得浑身发冷,像被人从背后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满地碎掉的眼泪。
你想去找他,强硬的砸着门,门外的两个保镖却说:“嫂子,盛哥交代我们了,他给你安排好了后路,桌子上有机票,你休整一下我们就送你走”
你索性就踩着墙沿的排水管往下滑。手心被铁锈磨得发疼,却攥得更紧——楼下的阴影里总藏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那些是毕盛留下的人,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你困在这栋漂亮的牢笼里。
“咚”的一声,你落在花圃的泥土里,月季的刺刮破了裤腿,渗出血珠也顾不上。刚直起身,眼角就瞥见假山后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是树叶被踩碎的轻响。
文璟“别跟着我,我只想见他一面”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她脚边。“您现在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文璟咬着唇,忽然转身朝着别墅后墙跑,那里有段栅栏年久失修,栏杆间的缝隙比别处宽些。
你拼命挤过去,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直到整个人跌出栅栏外,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后的阴影没有追来,只是在栅栏内侧停下,像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界限。
文璟抬起头,望着远处城市模糊的灯火,那里有毕盛的方向。她知道那些人不会伤害她,他们只是在用毕盛的方式“保护”她。
接着你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没有灯光的黑暗里,一步一步走去。身后的别墅亮着温暖的光,却再也照不进你此刻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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