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抽空大半兵力的话,大唐东南有倭族等,很有可能会趁虚而入。”
“所以陛下是想……恕臣不能明白,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赵榕章把手中的卷轴放下,来到一旁的沙盘前,“你看,东夷和蛮,西夷,唐接壤,如果他们是想攻陷洄城,那么必要留一部分布防在临蛮、夷地界,以防他们偷袭。而且他们自己也时不时会打,至少会留两万人,而蛮,夷接壤地方也要部署一些人,也就是说他们能用来攻打洄城的兵力最多为六万。”
“但是先帝骄奢淫逸,六万未必能和他们打赢。虽然陛下擅长打仗,但东夷人选在盘蛇岭,不仅在兵力上压过我们一头,而且在地理位置上也胜过一筹。”
陈潢抬头看他一眼,“况且这些年陛下为了那位失了多少人,难道陛下自己不清楚吗?”
“不是。”
赵幺匡微微沉思一瞬,“先帝时候是骄奢淫噫,现在也根本供不了这么多士兵长途跋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样费用是个问题,我想先下旨,调派靠近的地方府兵县兵四到五万人,加上在洄城驻守的一万余人,也有五六万。”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程孚呢?”
闻言,陈潢面露苦色,“陛下,恕臣直言,这程孚,怕是不行?”
赵榕章疑惑更加,转头看着他,“为什么?程兄是什么人,咱们都知道。”
陈潢摇头,放下手中器物,“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如今陛下您已称帝,您与程将军已不同往日,如今您是君,他是臣,纵是故友,也是会变的。”
“啥意思?”
“陛下可听过淮阴夷诛,萧何系狱?”
赵榕章眨了下眼,诚恳摇头,“不知道。”
“那换个说法,陛下当听过杯酒释兵权,但陛下可知他们缘何愿意释权?”
“为什么”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谁会和他闲聊这些。
“臣先给陛下讲讲朱胜在将军的故事吧。”陈潢叹了口气,将赵榕章按着坐下。
“朱将军追随太祖打下了大唐得江山,那时朱胜在将军封万户侯,朱将军感念太祖极恩,更是善待百姓,得民心,但做了皇帝的人毕竟多疑,先是找理由发配了朱将军,又陆续将朱将军的儿子下任地方小官。现在陛下可知程将军为何近些日子常抱病在家了?”
赵榕章没接话,陈潢也不急。
“所以……但我没有那意思……”赵榕章拨弄了两下沙盘,“那我走前给他些东西?”
陈潢顿了一下,低眉想了想,送些东西也不能怎么样,“全凭陛下意思。”
子时,李榕昱早已歇下,赵幺匡摒退众人,轻手推开殿门,来到床前,蹲下身看了良久。
屏着气,伸手轻轻把散到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身上,在地上投下的剪影似在诉说着一场阴谋。
好似蛰伏腊处的毒蛇,又似昙花一放的璀灿黑夜。
“吱——吱叽——”
床上人倏然睁眼,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困,直直盯着那半掩的窗子,转而盯着床边信封。
李榕星起身打开那信,扫了一眼便点了蜡烛,燃成灰,“蠢货。”
与此同时的程府。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男人悠闲地喝着茶。
陈潢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像是毒蛇,“说什么呢,程将军这般英勇,鄙人不敢笑话。”
“鄙人?”程孚冷笑,不错眼地盯着这毒蛇,似是夹住了七寸,陈潢也不由得心惊。
“陈潢啊陈潢,你可真会骗人。赵幺匡怕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程孚借着程夫人刘妘的力站起来。
“来,小心点儿。”
皇帝陛下淮阴夷诛,萧何系狱是历史真实发生事件,是语文课上老师讲了之后放进来的。
皇帝陛下那个朱胜在是假的,自己编的。
皇帝陛下望大家不要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