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了下文。
众人都是很不理解,关键时刻为什么喊停,但没人敢提出抗议,尽管有多不甘,也只好乖乖停手。
宴河不语,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朱砂红颜色的串珠,众人也不敢出声,气氛就这么僵着。
作为宴河喜爱东西何等珍贵,这串珠是他费尽心思搞来的,当时闹得很大,势必有一种想让全天下都得知的意思,其中含义不明,找到后宴河还亲自给这串珠寻了个名字,叫“赤朱”。
终于还是有人受不了这气氛。
“君上这是……”是冯毅开的口。
宴河没接,还是继续把玩着赤朱,良久,才慢悠悠开口:“今日是孤的生辰,大喜的日子见血可不好”。
要是白笙听到这话, 可能会误以为想救他一命,可惜他早已晕过去。
这下子使众人更不甘了,他们这个君上上位时,不过十八,如今过去了两年,当众人都以为他要掌统天下,连他自己也这么以为,所以便放心的把所有兵力交给了玄墨府。
但他失算了,因为这一战的战败,地位随时不保,相当于是恨透了玄墨府所有人,是什么还能使他这么嚣张的。
须臾,又有人提出了抗议:“君上,您都多久没过生辰了,这怎么突然……还在这个时候”。
有一人当出头鸟,其他人都跟着应付,吵着宴河心烦。
“孤的事是能由你们来教唆的,孤自己的生辰不用诸位操心,管好自己,这样不好吗,这些道理难道诸位还不知道。”宴河不怒反笑,与平常相差甚远 。
没人接话,也没人敢接话。
“那既然诸位没事了,就请回吧。”宴河继续笑着说。
还是没人接话。
见众人还在犹豫,宴河懒得多说,起身招呼侍卫往寝殿走去。
侍卫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白笙也带走,听见主子的召唤,不再管白笙朝宴河走去。
“把他带上”宴河冷不丁甩来一句。
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宴河马上不耐烦时才去带上了白笙,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宴河寝殿。
白笙躺在床上,宴河就这么看着,神情平静如水,一双桃花眼,白衣胜雪长发,风姿特秀,矜贵冷傲。
看久了难免困乏,宴河感觉意识沉沉,提不起精神,恍恍惚惚间睡了过去,忆起儿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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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他最喜欢吃京城南边那家小吃铺的桂花糕,时常偷溜出去买,被抓到了还不承认,嬉皮笑脸什么理由都编得出。
战乱时,那家妻女走散,主人家不再做起桂花糕,日日夜夜寻找妻女,只盼望着能团圆。
……
“宴儿,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走出这深宫,替娘看看那墙外的景象。”是娘亲温柔抚摸着他的头那一幕。
“你就是个野种,没人要的野种,哈哈哈哈哈”是宫中皇子嘲笑他的那一幕。
“宴儿,答应娘别出声!代替娘活下去。”是见到娘亲的最后那一幕。
……
“宴府叛国,满门抄斩,宴芸为护幼子宴河,饮下辞酒,殡天!”
“娘,娘!你醒醒啊,你醒醒!”
“那妖人可终于死了。”
“谁叫她魅惑君上,她就是活该!”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是她们议论娘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