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调查

三楼校长办公室内，付娜正与一对老人相对而坐。他们是死者沈梦琪的母亲孙淑香和父亲沈斌。空气中凝结着沉重与压抑。付娜率先开口，声音尽量放得平缓：

李薇“我是星海警局重案组组长付娜。今天前来，是想向二位了解一些关于沈梦琪的情况，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如实配合。也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孙淑香自昨日接到女儿死讯后，哭了整整一夜，几近昏厥，此刻面容枯槁，双眼红肿。她强忍着悲痛，嗓音嘶哑地回应：

孙淑香“那天……我们老两口都在养老院。要不是警察通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女儿已经走了……是她，一定是她害了我女儿！”

付娜眉头微蹙，轻声追问：

李薇“您说的‘她’，指的是……？”

孙淑香无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

孙淑香“梦琪从小就生得好看，后来考上城里的大学，是大家公认的校花，追她的人一直不少。可这孩子，偏偏选了个条件最差的。说句实话，这桩婚事算是下嫁，我一开始就不同意她和曹贵川在一起。可她软磨硬泡，最后我们只好松口，只要了一间砖房和六万彩礼，就把她嫁去了向阳乡。”

她停顿片刻，喘了口气，才继续道：

孙淑香“那段时间，我们跟曹贵川相处过，也观察过他为人处世……看他三观端正，事事都为我女儿着想，这才放心搬出去住。”

见孙淑香情绪不稳，付娜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沈斌：

李薇“在您二位眼中，梦琪是个怎样的人？她有没有和人结过怨？平时来往密切的朋友多吗？和曹贵川的感情怎么样？”

问题接踵而至。付娜之所以追问得如此急切，是因为在案发现场既未找到死者的身份证，也未发现手机，使得梳理其社会关系困难重重。沈斌沉吟片刻，脸上浮现出追忆与思索交织的神情：

沈斌“我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不用我们老两口操心，更别说有什么仇家了。自从有了孩子，她朋友更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带孩子。至于他俩的感情……逢年过节，他们都回来看我们，表面上看挺和睦的。孩子大了，有些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便多问。”

付娜顺势追问：

李薇“那她们婆媳关系怎么样？”

沈斌微微摇头：

沈斌“自从嫁到他家，女儿就很少和我们联系了。”

一旁的孙淑香听到“婆媳”二字，情绪陡然爆发：

孙淑香“就因为我女儿生不出儿子，她天天对我女儿PUA！指定是她害的，害得我女儿想不开，年纪轻轻就没了！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此刻的孙淑香眼中满是血丝与恨意，几乎要从椅子上挣扎起来。付娜见她情绪彻底失控，向身旁正在记录的女警姜萌萌递了个眼色。姜萌萌立刻放下笔，上前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运用所学的心理学知识轻声安抚孙淑香。过了许久，孙淑香的呼吸才逐渐平复，激动的情绪稍稍缓和。

见受害者家属状态如此，付娜知道今天不宜再继续询问。她起身轻声道：

李薇“今天先到这里。如果之后想起任何细节，或是记起什么，请立刻给我们打电话。二位请留步，不必相送。”

说完，她与姜萌萌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悄然离开了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