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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之后的信任危机

愿君忆江南

\[正文内容\]

我死死盯着顾婉的背影,手指掐进掌心。范毅的手还捂着我的嘴,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嘘。"他在耳边轻声说,"等她走了。"

我们躲在树后,看着顾婉对着镜子低语。镜面泛起诡异的红光,像是凝固的血。

"计划失败了。"她声音发颤,"林言没死,范毅还在帮她。"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擂鼓一样震耳欲聋。范毅的手慢慢松开,但没有离开。他的手掌贴着我的脸颊,带着些许粗糙的茧。

"现在你知道了。"他低声说,"但她不是一个人。"

我想点头,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顾婉把镜子收好,转身要走。范毅突然把我往怀里一拉,我们同时蹲下身。顾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背后还有人。"范毅站起来,把我扶稳,"而且地位不低。"

我抬头看他,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歉意。

"你早知道?"我问。

"最近总觉得不对劲。"他说,"她太容易就能接近你。"

我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顾婉总说我太傻,劝我别相信范毅。可现在看来,那些话更像是试探。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范毅没说话,只是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先回去。"他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发现真相。"

我们悄悄往回走,谁都没说话。夜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打我的那一掌......"

"是真的疼。"他打断我,"但我必须让二长老相信。"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

他叹气:"如果当时就告诉你,你会演得那么好么?他们会相信你是真的受伤昏迷?"

我咬住嘴唇。确实,如果不是那样,恐怕现在我已经死了。

"对不起。"他说,"我不该瞒着你。"

我摇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们。"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东西在闪动。我想避开他的目光,却被他轻轻托住下巴。

"你比想象中坚强。"他说。

我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白地夸我。

"快回去吧。"他松开手,转身往前走,"天快亮了。"

回到安全的地方时,母亲正焦急地等待。看见我们,她立刻迎上来。

"你们去哪儿了?"

"找到内奸了。"我说。

母亲的表情瞬间凝固:"谁?"

"顾婉。"范毅回答。

母亲闭上眼睛,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过了很久才开口:"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握住她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主使。"

范毅靠在墙边,脸色苍白:"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

"花神的力量。"他说,"他们想要你的力量,来统领妖族。"

母亲点点头:"所以才会绑架我。只有花神活着,才能引导力量转移。"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当花神将死的时候,会把力量转移到继承者身上。"母亲解释道,"但如果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强行转移,就会变成妖族的武器。"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他们一直留着母亲的性命。

"但是......"母亲看着我,"这种转移必须是自愿的。否则力量会反噬施术者。"

"所以他们需要时间。"范毅说,"需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我握紧拳头:"那我们现在就去阻止他们!"

"不行。"母亲拦住我,"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他们已经有了防备。"

范毅点点头:"我们需要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暗中调查。顾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格外谨慎。但越是这样,越证明她心里有鬼。

直到那天晚上,我又看见她偷偷摸摸地出去。这次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装作熟睡。果然,半夜有人潜入我的房间。

是个蒙面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玉瓶,和之前二长老用的一模一样。

我假装翻身,惊叫一声。那人慌忙逃走,却撞到了守在外面的范毅。

"果然是真的。"我看着地上掉落的玉瓶,"他们想让我慢慢失去法力。"

范毅检查着那个玉瓶:"这次来的不是狐族的人。"

我皱眉:"什么意思?"

"手法不一样。"他说,"这是仙门的毒。"

我震惊地看着他:"仙门?他们怎么会......"

母亲走进来,脸色很难看:"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第二天,我去找顾婉。她正在收拾房间,看起来很平静。

"主子醒了?"她笑着说,"要不要喝杯茶?"

我看着她熟练地泡茶,突然问:"你跟了我多久?"

"从你出生开始。"她回答得很自然,"夫人交代要好好照顾你。"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的手一抖,茶壶差点掉在地上。但她很快恢复平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这茶里是不是也有蚀骨散?"

她笑了:"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我说,"是已经知道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怎么发现的?"

"昨晚那个刺客。"我说,"手法不像狐族,反而更像仙门。而能接触到仙门的人......"

"是我。"她接过话,"没错,是我安排的。"

我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夫人根本不该把力量传给你。"她说,"这种强大的力量,应该由更合适的人掌控。"

我愣住了:"你疯了?"

她摇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范毅带着人冲进来。顾婉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喉咙。

"别过来!"她大喊,"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我往前一步:"顾婉,放下刀。"

"你不明白。"她看着我,"你以为自己是在对抗命运,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威胁。"

"威胁?"

"花神的力量会毁了你。"她说,"就像当年毁了你父亲一样。"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父亲就是被这种力量逼疯的。"她继续说,"他差点毁了整个花界。夫人为了救他,不得不......"

"够了!"母亲的声音响起,"不要再说了。"

我转头看向她:"娘,这是真的吗?"

母亲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你才一直不教我使用力量?"我问,"因为你怕我会变成父亲那样?"

母亲的眼泪流下来:"我只想保护你。"

我感觉整个人都在摇晃。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却没想到这力量竟是诅咒。

"所以你们觉得,宁可让别人得到这种力量,也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我的声音在发抖。

没有人回答。

我转身往外走:"我要去找范毅。"

"等等!"母亲叫住我,"你要去哪?"

"去找真相。"我说,"去找属于我的力量。"

范毅在花园里等我。他看出我的异样,却没有多问。

"我想知道一切。"我说,"关于花神的力量,关于我父亲,关于所有事。"

他沉默了很久:"你想好了?"

"嗯。"

他叹了口气:"跟我来。"

我们来到一处隐秘的洞穴。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中间悬浮着一颗发光的种子。

"这是花界的本源。"他说,"也是你父亲最后停留的地方。"

我看着那颗种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在撕扯我的灵魂。

范毅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摇头:"太痛苦了......"

"忍住!"他紧紧抱住我,"这是力量觉醒的征兆!"

我感觉自己正在坠入深渊。无数画面闪过眼前:父亲疯狂的样子,母亲哭泣的脸,还有顾婉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冷酷。

"范毅......"我抓住他的衣襟,"我不想变成那样......"

"不会的。"他在我耳边说,"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光,让我抓住了一丝希望。我紧紧回抱住他,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我在。"他说,"我一直都在。"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不是诅咒,而是考验。而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慢慢松开范毅的衣襟,喉咙里泛着苦涩。那颗发光的种子悬浮在洞穴中央,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又像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这就是花界的本源?"我声音发干。

范毅的手还搭在我肩上:"是的。你父亲……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多久?"

"从他开始失控,到彻底消失。"

我盯着那颗种子:"所以他是死了?"

"不。"范毅摇头,"他只是……被困住了。"

我迈步向前,种子的光芒突然暴涨。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我几乎站不稳。那种撕扯灵魂的感觉又来了,比刚才更强烈。

范毅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别靠太近!你现在还没办法承受它的力量。"

我咬着牙:"如果我一直都是这样呢?如果我永远都控制不了它呢?"

他的手指收紧:"那就让我来帮你。"

"帮我?"我苦笑,"你怎么帮?用那种毒药?还是再打我一掌?"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一块黑色的碎片。

"这是什么?"

"当年你父亲失控时留下的。"他说,"我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给你。"

我盯着那块碎片:"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

"我不知道。"他声音很轻,"但我一直害怕。"

我伸手去碰那块碎片,指尖刚触到,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画面纷至沓来:父亲跪在种子前,母亲在他身后哭泣,顾婉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我踉跄后退,扶住石壁才没摔倒。额头全是冷汗,呼吸急促。

范毅立刻过来扶我:"你还好吗?"

"他们都知道。"我喘着气,"所有人都知道这力量会让我发疯,只有我不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低声说,"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

我抬头看他:"你见过?"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父亲失控的时候,我在场。"

我愣住了。

"那天晚上。"他说,"你父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差点杀了你母亲,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什么?"

"如果不是我出手。"

我瞪着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垂下眼帘:"我不想说。"

我抓住他的衣领:"你必须说!"

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慌。

"我说了。"他低声说,"你可能会恨我。"

"我已经恨死所有人了。"我咬牙,"再多一个你又何妨?"

他叹了口气:"那天我用封印之力困住了他。但代价是……让他永远留在了这里。"

我松开手,后退几步。背脊撞上冰冷的石壁,疼得我皱眉。

"所以你是罪魁祸首?"我声音发抖,"你才是把他变成这样的凶手?"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他抬起头,"我认。"

我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他拦住。

"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他说,"你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

"让它觉醒好了!"我吼道,"反正我迟早也会像我父亲一样疯掉!"

"不会的。"他抓住我的肩膀,"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少说这种话!"我甩开他,"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再抓我,只是站在原地。洞穴里的光线忽明忽暗,那颗种子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我知道。"他轻声说,"所以我才一直守着这块碎片。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帮你。"

我停下脚步:"怎么帮?"

"用这块碎片。"他说,"它能帮你稳定力量,但需要……"

"需要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需要你的信任。"

我冷笑:"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

他沉默。

我转身离开,洞口的风灌进来,吹得我睁不开眼。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我不会赶他走。

走出洞穴时,天已经黑了。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喊叫。

范毅突然拉住我:"小心!"

一支箭擦着我耳边飞过,钉在树干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我们立刻躲到树后。月光下,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深处走来。为首的那个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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