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办公室的挂钟滴答作响，张素素坐在陈明远对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悄悄打量着这位年近五十却精神矍铄的主任，发现他眉间隐约有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金纹。
"星座八卦？"陈宁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素素，你刚才准确预见了老金的病情发展，这可不是星座能解释的。"
素素心里一惊：这凡人难道能听见我的心声？太乙老登不会连这点防备都没给我做吧？
"我...我就是瞎猜的。"素素干笑两声，突然发现主任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那分明是对她心声的反应！
陈宁远忽然压低声音："床前明月光。"
素素一愣，这是...仙界联络暗号？她下意识接道："疑似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低...低头思故乡？"素素迟疑地接完，却见主任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来不是。"他自言自语，随即正色道，"老金的脚趾发黑不是普通病症，我怀疑是糖尿病足引发的坏疽。家属不同意转院，我们必须想办法控制感染。"
素素松了口气，看来只是巧合。但当她跟随主任返回病房时，老金的情况已经急剧恶化。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肉的气味。顾宁正在给老金测体温，见到他们进来，脸色发白地说："体温39.2℃，脚趾的黑色已经蔓延到脚背了。"
素素走近病床，只见老金的右脚肿胀发亮，五个脚趾如同被墨汁浸泡过，脚背上蜿蜒着蛛网般的黑丝。她伸手轻轻触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这是死气！
"我去拿抗生素。"主任匆匆离开。
顾宁小声说："家属刚来电话，说要是情况不好就...放弃治疗。他们只关心老爷子名下的那套房子。"
素素胸口一阵发闷。在天庭时，她见过太多凡人为了蝇头小利抛弃至亲。没想到转世为人，这一幕就在眼前重演。
"素素，你的手！"顾宁突然惊呼。
素素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泛着淡淡的金光。她急忙把手藏到背后，却感到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这是太乙真气！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是师父的独门心法。
"你看错了，是窗外的反光。"素素强作镇定，同时尝试引导那股真气。它像条调皮的小蛇，在经脉间游走却不听使唤。
老金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血压骤降，氧饱和度跌破80。顾宁慌了神："我去叫医生！"
病房里只剩下素素一人。老金的呼吸越来越弱，黑气已经蔓延到小腿。素素一咬牙，将双手按在老金胸口："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闭眼默念《太乙救苦护身妙经》，那缕不听话的真气突然顺着手臂涌入老金体内。金光所过之处，黑气如潮水般退去，最终蜷缩在右脚不敢动弹。
"有效！"素素惊喜地发现老金的血压开始回升。但就在这时，真气耗尽，金光消散。黑气立刻反扑，虽然比之前范围小了些，但依然顽固地盘踞在脚趾。
门被推开，主任带着急救小组冲进来。素素退到一旁，看着他们给老金注射强心剂、挂上抗生素。奇怪的是，这次抗生素居然起了作用，黑气停止扩散了。
"奇怪，刚才明明..."主任检查完老金的脚，疑惑地看向素素，"你做了什么？"
"我、我就是按您说的做了基础护理。"素素低头掩饰眼中的金光。
主任若有所思："今晚你值夜班，重点观察老金。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
夜深人静时，素素坐在老金床前。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催眠曲。她摩挲着腕间突然出现的一枚玉镯——这是真气激活后显现的法器，里面藏着她的本命法宝"九灵针"。
"老人家，你可要撑住啊。"素素轻声道，"等我恢复些法力，就能治好你的腿。"
窗外月光如水，素素没注意到病房门口伫立的身影。陈宁远凝视着她手腕上的玉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无声地离开，走廊尽头传来他压低声音的通话："确认了，就是她...对，能驾驭太乙金光..."
第二天清晨，老金突然睁开眼睛，枯瘦的手抓住素素手腕："闺女...我梦见阎王爷说...说我阳寿未尽..."
素素手镯一热，脑海中响起久违的师父声音："孽徒！谁准你滥用仙法干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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