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解决后又开启了新的任务
目标是个二流军火商，在暗网上的悬赏不高，正好适合刚回来的练手练手。
金冬弦蹲在对面建筑的消防梯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目标公寓。三天前，她黑进了一个杀手接单论坛，接下了这个任务。委托人甚至没要求看她的"作品集"——毕竟酬金只有区区两万美元。
"左边窗户，每晚九点准时出现..."她喃喃自语，记录着目标的行动规律。
行动当晚，金冬弦穿着风衣混在下课的学生群像是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接近目标建筑。保安甚至对她笑了笑，帮她按了电梯。
"业主回来了吗？"保安和蔼地问。
金冬弦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是的。"
电梯停在28楼。金冬弦从书包里取出消音手枪——她没有选择复杂的潜入方式，直接按响了门铃。
"谁啊？"目标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披萨外卖。"她用刻意提高的音调回答。
门开了一条缝，安全链还挂着。金冬弦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就开了枪，子弹精准穿过门缝击中眉心。军火商倒下的声音很沉闷，像一袋面粉砸在地上。
任务完成后，金冬弦没有立即离开。她搜查了公寓，找到了一叠现金和几本假护照——比她预想的收获要多。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书桌上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
「货物已到香港码头，老地方交接。——j」
香港。那个黑人也提到过香港。
金冬弦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她迅速躲到门后，手枪上膛。
"马可斯？你在吗？我们说好九点半见面的。"一个低沉的黑人嗓音从门外传来。
透过猫眼，金冬弦看到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站在走廊上，右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外套口袋里——典型的持枪姿势。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那枚独特的银色耳环，形状像一条盘踞的蛇。
组织的人。
金冬弦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到落地窗前。28楼，没有逃生通道。正当她考虑是否要冒险从阳台攀爬时，电脑又响了一声。
黑人男子的声音突然变了："我知道你在里面金冬弦？"
金冬弦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知道她的身份。
按理来说应该不知道真名的应该是代号还差不多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这几天你难道没有感觉大家长在向你隐瞒什么吗？"黑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看看电脑里的资料，好好看看。"
她转向电脑，屏幕上自动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金冬弦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自己的代号——"cresent"。
文件解锁了。第一张照片让她如遭雷击——三岁的她，躺在某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站在旁边的赫然是年轻了二十岁的大家长，正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发。
"这不可能..."金冬弦的手指颤抖着翻看下一张照片。她的父母，倒在血泊中，而持枪的人穿着组织的制服。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金冬弦抬头，看到黑人男子已经退到了走廊尽头。
"记住，C国。"他大喊一声，然后做了一个令金冬弦永生难忘的动作——向后一仰，从28楼的走廊栏杆翻了下去。
金冬弦冲到走廊时，只看到楼下人行道上聚集的人群，和那摊在雨中迅速扩散的暗红色液体。她回到公寓，发现电脑屏幕已经烧毁，所有资料都化为乌有。
唯一剩下的，是那个黑人男子掉在地上的银色蛇形耳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我们比你想象的更相似。——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铁钳般扣住她的肩膀。金冬弦本能地旋身反击，却在看清来人面孔的瞬间僵住了。
那张脸——高颧骨，厚嘴唇，左耳的蛇形耳环——是两周前从28楼跳下的黑人男子！
"你不可——"惊愕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对方趁机将一支针管狠狠扎进她的颈部三角肌。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金冬弦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顺着神经蔓延。
黑人男子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薄荷与铁锈的奇怪气味："别怕，很快就好了。"
"给我打了什么？！"金冬弦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肌肉正以惊人速度失去力量。匕首从指间滑落，在通风管道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黑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她，瞳孔在黑暗中诡异地收缩成一条细线——不像人类，倒像某种夜行动物。他耳垂上的银蛇耳环随着动作摇晃，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声音里带着奇怪的怜悯。
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无线电噪音。"C区检查完毕，未发现目标。"一个冷酷的男声透过管道金属壁传来。
组织的清剿小队。他们被发现了。
十秒钟，她的视野开始模糊，四肢像被无数细线拉扯着，连呼吸都变得费力。黑人男子动作娴熟地托住她瘫软的身体，像对待易碎品般将她推向通风管道
"坚持住，冬弦。"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这次别死得太快。"
管道冰冷的金属壁贴上她发烫的脸颊。金冬弦感到自己被塞进一个狭窄的空间，黑人男子的手最后在她额头停留了一秒，然后抽走了支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跌入管道深处。
在彻底滑入黑暗前，她听见上方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子弹击穿金属的刺耳声响，以及一个她永生难忘的声音——大家长用温柔得可怕的语调说："找到她，要活的。"
金冬弦在剧痛中醒来时，最先注意到的是视野异常开阔。
这不合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通风管道里昏迷的——狭窄的金属管道应该压迫着她的肩膀，让她的颈椎承受着不自然的扭曲。但现在，她感觉自己躺在一片空旷中，四肢能够自由舒展。
"怎么回事..."她试图说话，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不是她熟悉的低沉冷静的音色，而是一个少女清脆的、几乎带着几分稚嫩的声线。金冬弦猛地坐起身，随即被一阵眩晕击中。她的视线下移，看到的不是自己惯常穿着的战术服，而是一套明显大好几号的同款衣服，袖口空荡荡地垂着，裤腿堆叠在脚踝处。
更可怕的是她的手——原本修长有力、布满茧子的手指，现在变得纤细柔软，皮肤光滑得像是从未握过枪。
"不...这不可能..."
金冬弦踉跄着爬起来，在实验室破碎的玻璃隔断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张完全陌生的少女脸庞回望着她——圆润的轮廓，大大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唇显示着与她内心同等程度的震惊。
她下意识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仪器架。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立刻引来了外面的脚步声。
"C区有动静！"
"可能是实验体醒了！"
组织清理小队的声音。金冬弦的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反应——她矮身滚到实验台下方，尽管现在的身体比她预想的要轻巧许多。门被踹开的瞬间，她屏住呼吸。
三双战术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曾经，她能轻易辨认出组织里每个杀手的走路习惯，但现在这些细微差别在她耳中变得模糊不清。唯一确定的是，这些人带着杀意而来。
"实验体不见了。"
"找！大家长要的是尸体，不是活口。"
金冬弦感到一阵冰冷的愤怒流过脊椎。大家长...那个总是慈爱地拍着她肩膀，称她为"我最得意的作品"的男人，现在想要她死。
当一名队员弯腰检查她藏身的实验台下方时，金冬弦出手了。她的动作比预想的更快——娇小的身体像猫一样弹起，手指精准地戳向对方的喉结。力道不够，但足以让那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她趁机夺过他的枪，对着另外两人连开三枪。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金冬弦惊讶于自己持枪的手居然没有一丝颤抖——尽管这双手现在看起来像是应该拿着课本而不是杀人武器。
她低头看了眼倒下的队员，都是曾经一起训练的面孔。没有时间伤感，金冬弦迅速搜刮了他们身上的武器和现金，然后从通风口逃离了实验室。
破旧汽车旅馆的浴室镜前，金冬弦已经盯着自己的新面孔看了半小时。
水滴从她湿漉漉的短发上滑落——她狠心剪掉了标志性的长发，用偷来的染发剂把发色从黑色变成了浅棕。但无论如何伪装，这张脸都不是她的。她尝试做出曾经令目标胆寒的冷酷表情，镜中的少女却只呈现出一副倔强的模样。
"该死！"她一拳砸向镜子，裂纹从中心辐射开来，将她的脸分割成碎片。疼痛从指关节传来，但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惊人——几分钟后，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金冬弦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身体里流淌着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组织要在她身上做这种实验？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曾经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金冬弦，28岁，亚洲最顶尖的独立杀手，现在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少女。没有客户会相信这个娃娃脸的女孩能完成一次专业暗杀。没有情报贩子会认真对待她的交易请求。
她摸向藏在靴子里的手枪——唯一还能让她感到熟悉的东西。至少射击技巧还在，尽管现在的身体力量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窗外雨声渐密。金冬弦强迫自己站起来，擦干身体，换上偷来的不合身衣物。生存是第一要务，自我认同危机可以往后放。她需要钱，需要新身份，需要搞清楚那个实验室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而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擅长的谋生手段就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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