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眼前的一切和我过去一百天醒来时看到的一切一样：一片漆黑。我的手很容易就找到并拉动了一个把手。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石棺的顶部就沿着一对上过油的轨道向上滑动。石棺的外部非常光滑。只能从内部打开。
我的房间很小，但我很喜欢。房间布置得很好，有一张我几乎从不使用的床、一张书桌、一个隐藏秘密出口的衣柜和一个小型但设施齐全的图书馆。我迅速穿好衣服，穿过通往地下室其余部分的坚固门，冲上台阶，来到书房。洛斯不在这里，所以我迅速打开两个刻满符文的金色圣杯，一饮而尽其中的深红色内容。
圣杯是洛斯设计的，能够将液体的活力保存一小段时间。这样，我就可以从那些我永远不需要接触的捐赠者那里得到一些营养。不过，它并不多，只是真实圣杯的苍白复制品，用来在下一次赏金到来之前抑制饥渴。它本身永远不够用。
我闭上眼睛，听着。洛斯不在办公室，这意味着……
我走出了医生办公室，来到了洛特的私人住处。一个女人正慢慢地走下楼梯。尽管她衣着保守，头发也有些花白，但看到我时，她还是像个少女一样红了脸。
“你好，诺贝尔夫人。”
“哦！嗯，阿丽亚娜！我没看到你在那里。我只是嗯嗯嗯。”
“当然了，诺贝尔夫人，祝您晚上愉快。”
成熟女孩的身影变成了淡淡的郁金香色，双腿颤抖，尴尬地离开了。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闻到了她的气息。哦，洛斯，这次你超越了自己。
让我的客人继续她羞耻的行走，我继续前行，听到洛特在吸烟室里。我礼貌地敲了敲门。
“晚上好，洛斯，你还好吗？”
“晚上好，阿里，进来，进来！”
洛斯悠闲地坐着，穿着非常休闲的丝绸裤子和夹克，胸前肌肉发达，毛发浓密。他用低杯啜饮威士忌，目光茫然。
“您来真好，有三件事我想与您讨论一下。”
“哦？”我突然警惕起来。
“我向你保证，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首先，我在投递处找到了一封来自 Jimena 的信。就在这儿。”他说着，递给我一个密封的信封。
“第二件事有点微妙，你知道的。你愿意坐下来吗？”他说着，指了指一张皮沙发。我照他说的做了。
“我得知，虐待可怜玛格丽特的那个令人厌恶的小混蛋昨天被抓获了。我应该提一下，我收到了她一封非常贴心的感谢信。她甚至提出要把你介绍给她最喜欢的侄子，一个来自萨凡纳的银行家，他正好在找老婆。”
“经过。”
“我会向你转达你的遗憾，姑娘。我稍微担心的是那只黄鼠狼的手的状况。现在，你已经完全遵守了我们的协议，你完全有权利就地杀死那个混蛋，然而，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一个老怪物给一个年轻人的建议。”
“太严重了。请告诉我。”
“我知道你和那个骗子玩了，而你只是咬了并质问了三周前的另一个骗子。你对他们的态度不同。为什么？”
“我对毕晓普的谎言很好奇。他好像停不下来，好像他的生命取决于此。测试极限相当有趣。”
“所以你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是吗？”
“是的？”
洛特平静地将他的玻璃杯放在咖啡桌上，并在身前交叉手指，做出一个我现在认为像是在讲课的姿势。
“我们这些长寿生物中的许多人并不像大多数凡人那样重视生命。你知道，他们常常犹豫要不要折磨或杀戮。这是我在我生活过的所有和平社会中观察到的一种自然机制，我相信这是由和谐生活的需要造成的。杀戮成为禁忌。我们外人则免于这种禁忌。这既是好处，也是巨大的风险。
你看，你越是遵从你的本能，你就越容易走上轻易谋杀的道路，直到文明和和平共处的想法失去意义。”
我的主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折磨或者杀戮吗？”
“当然不是，你是吸血鬼。而且，我问你这个问题太虚伪了，你不觉得吗？”
我记得我们唯一一次一起追捕一伙歹徒。他们袭击了一个遥远的农场，没有放过任何人。洛斯……很彻底。他不像我那样玩世不恭。他做事有条不紊，毫不留情。
“我只是建议你们制定一个准则并尽量遵守它。”
“如果我决定在杀死强奸犯和在别人婚礼上穿白色衣服的人之前对他们进行无情的折磨，那会怎样？”
“那么就是这样。我不是在评判你们决定某人命运的尺度，阿里，我只要求你们找到一个。”
我沉思着这些话。洛斯经验丰富，他说的话有道理。我想我至少可以试一试。
“我得想一个办法。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个办法就不适用。”
“当然。现在，谈谈更愉快的事情。我很抱歉讨论得这么激烈，我正好有个东西可以缓解一下气氛。今天下午有个英国小伙子来拜访。他想要他，是什么？给我一个我觉得有品味的提议。或者别的什么。我想你也想听听，所以我让他八点来。”
“洛斯，你真是太贴心了。我很感激。”
“别提了，姑娘，”他笑着补充道，“如果他真的想像芙蕾雅姨妈说的那样，把我涂满肉泥，然后把我塞到烤肉叉上，我要你吃掉他。”
说到昨天的狩猎，我笑了。无论发生什么，今晚都会很有趣！
“塞西尔·卢瑟福·宾格尔小姐，为您效劳！”
红发男子摘下礼帽，完美地鞠躬行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胡子、宽大的蜡胡子、皮大衣，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像是某本关于木乃伊和遇险少女的愚蠢书籍中的英雄。他有一张粗犷英俊的脸，下巴像大锤一样，皮肤晒得黝黑，就像一个完美的旅行者。他说话的样子甚至像是在剧院中间，四楼的观众必须听到他的声音！我简直敬畏不已。
洛斯对我微笑，并露出了知晓的表情。
“哦，呃，我很荣幸，宾格尔先生。”
“呵呵呵呵，小姐别被我这淘气样子吓到，我保证，我不咬人！”
太巧了。
“但这条路并不安全，绅士必须做他必须做的事情来保证他的安全，我说！现在，如果我显得唐突，我很抱歉，但我的迟到和我来访的原因让我心情沉重，我必须请求你尽快听我说完，因为这件事很紧急，因为你会看到德莱尼教授。”
洛特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那我们就回我的沙龙去吧。阿里，亲爱的，你能不能先为我们的客人泡一壶茶，然后再加入我们。”
“德莱尼先生，我当然没有权力告诉你如何管理你的家，但是，我要说的事情太过严重，以至于会伤害到敏感的心灵，如果你的侄女因为听到这些事情而感到不适，那我会感到非常难过。”
洛特的神情严肃而悲哀。他有着红鼻子和红胡子，看上去就像一位白发苍苍的退休船长，正在回忆一场注定失败的北极探险。
“尊敬的客人，我感谢您机智的观察，我看到即使在您需要的时候，您仍然对周围的每个人都表现出令人钦佩的关心，但是我现在请求您相信我对此事的判断，因为这涉及我的专业知识，并且请保持耐心，因为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解释她出现的必要性。”
“好的，德莱尼先生，您带路吧！”
我让那两个男人去准备茶和杯子。我发现泡茶的仪式令人放松，这也是洛斯让我使用他宝贵的储备的原因之一。我不喝茶也没关系，泡茶的过程和泡好茶后的香气就足够了。
当我到达其他人时，洛斯正忙着解释两个符文系统之间的细微差别，其中一个我不熟悉。
上菜后，我坐在靠边的一张舒适的皮沙发上。宾格尔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讲他的故事。
“三年前，我驻扎在直布罗陀，遇到了一位非常奇特和可爱的女人，名叫弗洛拉·谢弗。她是一位普鲁士容克人的女儿，对古代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当我的服役期满后，我同意跟随她远征叙利亚，深入奥斯曼帝国的领土。现在我不想再讲述我们的故事了，因为一个晚上不足以讲述它。我只想说，她找到了一块刻满奇怪符文的石板，她对它产生了一种病态的迷恋。
七个月前，我收到了她的一封信，得知她来到了美洲，她在那里寻找，这让我大吃一惊。事实上，唯一能与这些奇怪的符文相匹配的是一个孤零零的双耳瓶，它是由一群土著人卖给一位古玩收藏家的，而这群土著人很快就消失了。信中含糊其辞，但暗示了一次危险的探险的必要性。唉，当我到达时，她已经出发去雇佣一群名声不好的冒险者，他们被称为“勇敢的同伴”。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我担心她的热切可能让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我询问了他们的情况，得知了最可怕的事情：他们现在涉嫌犯下几起令人发指的强盗行为，例如抢劫、绑架和敲诈勒索。从那时起，他们就逃离了萨凡纳附近，从而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的同伴却不见踪影，我担心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为了收集线索，我在她的私人物品中找到了她的笔记本，但其中许多笔记都与我无法解读的符文有关。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提到了你，德莱尼先生。他说你是一位学者、一位绅士、一位神枪手，这些都是我急需的品质。”
洛斯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打开笔记本，拿出几张画，然后扬起眉毛。他把画放回原处，继续谈话。
“宾格尔先生，我理解您任务的价值和紧迫性。在我们继续之前，请您原谅我的无礼，因为我需要和我的侄女讨论一些事情。请您稍等片刻。”
我跟随洛斯走了出去。
“是的？”
“他要邀请我一起去探险，我会答应的，因为我很无聊，而且他的故事听起来很有趣。我觉得你也应该加入。”
“每次出行不是都很危险吗？要是找不到猎物怎么办？”
“我认为这不会是个问题，至少在早期不会。我预计会有很多暴力事件。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认出了石碑和双耳瓶上的符文。那些是吸血鬼符文。”
“真的吗？在舌头上？”
“是的。他们在世俗圈子里极其罕见，而且他们在吸血鬼城市之外的存在毫无道理。我很好奇这条线索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还需要说明的是，世界上偏远地区是精神错乱的人躲藏的地方，奇怪的符文与他们密切相关。”
“哼。”
“不过，如果你加入的话，有一个主要问题，那就是你的怪癖。宾格尔先生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敏锐，我相信他会很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我们不得不让他闭嘴，我会很失望。”
“如果我们一起旅行，恐怕这是不可避免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嗯，我瞥了一眼谢弗夫人的笔记本，里面有很多关于魔法的记载，尽管我怀疑她自己是不是魔法师。我相信宾格尔对魔法有所了解，并怀疑我对魔法有所涉猎。否则，他应该事先为自己辩护，不相信魔法，以免显得像个疯子。我们可以假装你受到了诅咒。”
“诅咒？就像我是被咒语诅咒的人类受害者一样？”
“是的。”
“他会相信吗？”
“如果你能告诉他这个故事，他就会相信。吸血鬼的说服力超乎寻常。我相信你能想出办法。”
“在发现真相后我们该怎么处置他。我宁愿事先知道。如果我们最终要处理掉他，我不会建立联系或宣誓。”
“如果我们能把你的大部分体能和我最致命的魔法武器都藏起来，那应该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是这样，他自然会认为我们只是两个怪人，我们不必杀了他。如果我们暴露了非人类的特质，那就不同了。他会想知道真相。”
“如果我们与他并肩作战，那么杀死他就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那么让我们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我甚至不建议杀了他，然后我们自己收回一切。这个人是洛斯的恳求者，他也是客人，而且他一直很正直。杀了他简直是错误的。
我们往回走，当我坐下时，洛斯转向我。
“塞西尔，我请求你原谅我的无礼。我不得不问我的侄女是否愿意分享这场悲剧的细节......
但在开始之前，塞西尔，我必须问一下。你相信魔法吗？你相信在世界的黑暗角落里存在着文明社会中本不该有的东西吗？你相信有些知识最好不要去获取吗？
“德莱尼先生，不，洛斯。我害怕这么说，因为有理智的人谁会相信这些看似幼稚的胡说八道！然而，在叙利亚时，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我看到并战斗过的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自然历史的纲要中。”
“确实，这让我想起了我可怜的阿丽亚娜的故事。”
我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宾格尔我父亲的故事，他是一位非洲探险家。他如何捕猎危险的猎物，以及有一天他在塞伦盖蒂平原追踪凶猛的狮子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祭坛。祭坛上坐着一个蝙蝠雕像。他好奇又警惕，把它带到当地的一个巫师那里。巫师告诉他，这个雕像与一个强大的灵魂有关，那就是夜猎者。一只贪婪、嗜血的野兽。巫师告诉他，只要献上合适的祭品，夜猎者就会分享它的礼物。父亲觉得很有趣，就把这个可怕的雕像带回了家，作为一种可怕的战利品。很多年过去了，我们对此并不在意，直到父亲视力衰退，被迫退休。唉，狩猎的刺激是无法否认的，他变得越来越痴迷。如果他还能追捕最危险的猎物并击毙它们，那会怎样？如果他能像最致命的黑豹一样在夜间行动会怎么样？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
我试图阻止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徒劳无功。一天晚上，我看到远处有灯光，开始怀疑起来。当我走近时，最可怕的景象出现了，我差点晕过去。在一片草地上，我的父亲、可恶的雕像和家犬流血的尸体。我父亲转过身来，他眼中的疯狂让我惊恐地退缩了。
“看哪，阿丽亚娜，我们有福了！”他用一种巨大而可怕的声音说道。然后，他大笑着，以最不自然的活力和步态跑进了树林。我等着他回来，黎明时分，我看到他出现在地平线上。当阳光照射到他身上时，他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他倒下了，不省人事。我立即出发去救他，但唉，我刚一走出去，一阵最可怕的疼痛就抓住了我，我被迫撤退。牺牲似乎不合适。事实上，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怎么能接受除了最珍贵的肉体之外的任何东西呢？我们被认为不配。作为视力的交换，我的父亲和他的血统被诅咒永远不能在阳光下行走，否则将被处以死刑。更糟糕的是，我现在必须遵循他们的习惯，喝活物的血！
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向我亲爱的叔叔寻求帮助，因为他对世界的了解是出了名的。他保护着我，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一起寻找治愈的方法。”
当我读完这堆空洞无物的故事时，热泪盈眶从塞西尔·卢瑟福·宾格尔饱经风霜的脸上不禁落下，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亲爱的，这故事太可怕了，命运太可怕了！太残忍了，竟然把这个重担放在一个如此善良、如此温顺的人的肩上！如果我能帮上忙……”
我摇摇头，眼眶里噙满了感动，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微微泛红。
“宾格尔先生，这几乎是无望的，但至少我还有我亲爱的叔叔照顾我。我希望陪伴和帮助，因为如果我无法拯救自己，我的心可以安心，因为我相信我应该帮助别人。”
宾格尔再次被情绪所淹没，发出一声可怕的呜咽。洛斯用慈父般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脸上也写满了悲伤和悔恨。当他转过身去擦眼泪时，我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
“十分之七。”
什么？！这人哭了，我至少应该得九分！呸。
“塞西尔，先生，你可以问问自己，为什么我想和你分享这个敏感的信息。好吧，我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侄女有能力听到这样的故事。她还精通死语言。阿丽亚娜，你能看看这个吗？”
我拿起笔记本，阅读了双耳瓶上抄录的内容。
“盐。”
“盐？”
“是的，盐，炼金试剂。这是阿卡德语，源自阿卡德语铭文。注意那些尖锐的凹痕。这些符文设计为用手写笔刻在石板上。”
“这意味着什么？”
“这很可能是从炼金术套装中取出的。它暗示着某种实验室，甚至更大的东西。”
“谁会用一种早已消亡的语言来进行炼金术？”宾格尔问道。
“也许是某个灭亡文明中研究炼金术的人。”
或者是当它还活着的时候在那儿的某个人。
洛斯清了清嗓子，冒险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他。
“亲爱的宾格尔先生，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您需要我的专业知识来破译谢弗夫人的笔记，并且您还要求我加入您的这次探险，是吗？”
当宾格尔如此直白地表达出他所要求的严重性时，他尴尬地脸红了。
“嗯，我知道我要求太多了，嗯，但是，情况要求我放下我的自尊！事实上，弗洛拉的生命确实处于危险之中，如果能让她活着安全地回来，我很乐意牺牲我的名誉。请原谅我这个大胆的要求，要知道我们宾格尔并非没有办法。我当然会补偿你的努力，尽管我知道对于像你这样的绅士来说，冒险、知识和荣誉的召唤更为重要！”
我从未想象过宾格尔能如此准确地评价洛斯，尽管他的理由是错误的。我可以看出他的好奇心被激起了。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刻满古代符文的双耳瓶？连我都很好奇。
“别担心，宾格尔先生，你的求助并没有被置若罔闻。我愿意，不，非常渴望，帮助你从那些暴徒手中救出你的朋友。我们明天就出发，找到你提到的那些英勇伙伴，这样我们就能确定谢弗小姐的下落。我在执法部门有几个熟人，他们会很想告诉我他们目前的下落。也许这些歹徒会愿意讨论，如果不愿意，我们可以通过暴力或诡计从他们那里获取这些信息。”
谈话进入了细节，在一次男子气概十足的握手之后，宾格尔离开了。洛斯和我去了他的工作室。
占据一楼和二楼一半空间的那个巨大房间是他的避难所。我只进过几次，而且从来都是独自一人，所以当他把我拉进去时，我有点惊讶。
“亚莉安娜，有件事想拜托你。我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咯咯笑了。他也笑了，但有点尴尬。
“是的，我没想到克拉拉会这么有胃口。不管怎么说，我累了。你能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吗？”
“当然。”
他指出了他想带的东西，我花了几个小时把重型设备和小工具搬到重型马车上。尽管他不打算使用它，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带走了他厚重的盔甲。
我自己收拾了他为我准备的实用服装，还有我的步枪、刀子和古代语言笔记本。我去厨房准备了大量旅行食品。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回房间休息了。
我拿起一张纸，是从广告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几句话。
“我爱你女儿，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一滴泪水弄脏了一点墨水。
我把它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然后挂在脖子上。
最后，我决定打开希梅娜的信。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她自己的消息，但其中一行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们已收到确认，‘南方女士’号在塞内加尔海岸失踪，船上所有人员均已获救。”
这是我主人乘坐的船。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年长的吸血鬼如果被困在某个地方就会进入一种停滞状态，所以他很可能还活着，被关在深海黑暗中的铁棺材里。
我不知道我对此有何感受。
扭曲的爱情的虚假触角让我渴望去拯救他，但它们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我讨厌他出现时我失去理智。
我害怕他获释后会发生什么。这是不可避免的。
好了，别再闷闷不乐了。这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我把石棺拖到马车上，把它固定好，然后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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