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黑泽阵已经睁开了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起身时被子滑落,露出线条冷硬的肩背。换上组织标配的黑色风衣,周身重新凝聚起冷硬的气场。
打开便携电脑,屏幕幽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示着昨天在内部论坛接下的三个任务,每一个都标注着“高风险”“高功勋”:
- 潜入东京港的私人货轮,取回被竞争对手截获的“实验体样本”,货轮安保由退役雇佣兵负责;
- 渗透进公安的证物库,销毁一份记录着组织外围成员名单的加密文件,证物库处于实时监控下,且有特警轮班值守;
- 与代号“蝰蛇”接头,获取其所属敌对组织的重要据点位置,对方生性多疑且手段狠辣,接头地点设在人流密集的中央车站,完成情报交接后需立即执行灭口,确保信息不外泄。
在组织里,话语权只属于能为乌丸莲耶创造价值的人。想要往上走,成为高层,就必须提高自己的价值,让自己的名字被所有人记住
他将配枪检查完毕,别在腰后,又把各式手雷、冷兵器分门别类藏在身上各处。黑泽阵快步走向停在门口的黑色保时捷——这是乌丸莲耶昨天配发的座驾,引擎启动的轰鸣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车身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第一个任务地点——东京港的方向驶去。】
屏幕的冷光映在琴酒瞳孔里,像淬了层冰,他支着下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神沉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身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降谷零不知何时已无声地靠了过来,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琴酒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摸向腰侧——那里本该有把伯莱塔,冰冷的金属触感是他最熟悉的安全感。
指尖触到的却是平整的衣料。他动作一顿,墨绿的眼眸几不可察地缩了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进这鬼地方前,他的配枪早就被那群公安“暂存”了。
“公安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降谷零的声音刻意压低。
琴酒转过头,墨绿的眼眸里没什么温度,低沉的嗓音裹着寒意,像冰面下暗涌的寒流:“我不仅能进去,还能全身而退。”他说话时,喉结滚动,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降谷零挑了挑眉,突然倾身靠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哦?是吗?”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戏谑毫不掩饰,“可你现在,不就被公安‘抓’到了吗?”
琴酒的喉结动了动,像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看着降谷零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睫毛微颤,突然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无聊。”他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转回头,重新看向屏幕,耳根却在阴影里悄悄泛了点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赤井秀一在旁边看得清楚,低低地嗤笑一声,难得见琴酒吃这种哑巴亏。
【东京港的私人货轮静泊在黎明前的雾色里,甲板上巡逻的雇佣兵脚步声沉重,探照灯的光柱在货箱间扫来扫去。
黑泽阵将保时捷停在码头仓库的阴影里,车刚停稳,他就利落地翻身下车,动作没有丝毫滞涩。摸出消音手枪时,金属枪身在雾中泛着冷光,他弓着身跃过围栏,落地时膝盖微屈,像猫科动物般卸去所有声响。借着货轮吃水线的盲区快速移动,指尖扣住船舷的瞬间,手腕猛地发力,身体如猎豹般腾空跃起,稳稳落在甲板上,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点灰尘。
两名雇佣兵背对着他交谈,他足尖点地,几乎没发出声响,手臂从后锁住一人咽喉的同时,另一手的枪口已经抵住另一人的太阳穴。“实验体样本在哪?”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碴,像寒冬湖面裂开的细缝。
被锁喉的人刚要挣扎,颈骨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瘫软,手指徒劳地抓着琴酒的手腕,却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另一人哆嗦着指向船舱深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在冷藏舱…密码是…6489…”话音未落,消音器喷出一声轻响,他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映着雾色的白。
黑泽阵踹开冷藏舱的门,低温瞬间扑面而来,让他眉峰微蹙,睫毛上甚至凝结了一点白霜。输入密码的瞬间,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将他冷硬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暗骂一声,瞥见角落里的金属箱,一脚踹开锁扣时,金属碰撞声在警报声中格外刺耳,拎起装有样本的低温容器转身就跑,容器表面的冷凝水沾在他手背上,冰凉刺骨。
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灼热的气浪燎到了发梢,带着硝烟的味道。黑泽阵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枚手雷,低头用牙咬掉保险栓时,金属环划过牙齿,他借着翻身跳船的惯性,手腕一甩,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扔向追兵聚集的甲板。
“轰隆——”
爆炸声在晨雾里炸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雇佣兵的惨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瞬间被吞没。他坠入事先备好的橡皮艇,溅起的水花刚沾湿裤脚,手指已经拉响了引擎,橡皮艇破开水面,留下一道白色的水痕。】
“够狠。”赤井秀一看着屏幕里利落灭口的动作评价道。
贝尔摩德用指尖点着红唇,轻笑一声:“啧啧,真是一如既往的快速。”
“用这种方式解决追兵……太残忍了。”工藤新一看着那些被手雷炸得惨叫的雇佣兵,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就算是敌人,也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服部平次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就算是任务,就该把活生生的人炸得粉身碎骨吗?那些雇佣兵或许只是拿钱办事,他们也有家人等着回家!”他猛地抬眼看向琴酒,目光锐利如刀,几乎要戳到人脸上。
琴酒终于转头正眼看服部平次,墨绿的眼眸里淬着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侦探先生,你该不会以为这是过家家吧?”他顿了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那些朝我开枪的人,可没想着留我活口。”
服部平次被噎得说不出话,小麦肤色的脸颊泛起红晕,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琴酒说的是事实,却无法认同这种以暴制暴的逻辑:“可这不是你滥杀的理由!”
“滥杀?”琴酒嗤笑一声。
工藤新一连忙伸手拉住服部平次的胳膊,轻轻拽了他一下,低声喊了句:“服部。”他对着好友微微摇头,眼神里带着无奈——没必要再争下去了,有些人的世界,他们永远踏不进去。
他抬眼看向琴酒,语气平静了些:“琴酒本来就是亡命之徒,活在以暴制暴的规则里。对他来说,手下留情等于自寻死路,我们说再多,他也不会懂。”
这话像是在陈述事实,却也藏着点少年人的固执——他可以理解这种生存逻辑,却永远无法接受,就像他永远无法理解黑暗为何能吞噬光明。
琴酒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嘲弄,却没再反驳。对他而言,这些侦探的评价毫无意义,就像他们永远不会懂,在刀光剑影里讨生活的人,没资格谈“懂不懂”,只配谈“活不活”。他重新看向屏幕,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按了按,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气,被工藤新一拉着坐下,脸色依旧难看,却没再说话。
观影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屏幕上的光影还在流动。
我勤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