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车站的地下停车场
黑泽阵看了眼手机,距离和蝰蛇预订的手机还有七分钟。
中午的车站人潮涌动,上班族的脚步匆匆,广播里的到站提示循环播放。黑泽阵的金色长发尤其显眼,墨绿色眼眸在人群中扫视时,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下意识避开。
他靠在12号站台的立柱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枪柄。
时间一到,一个戴着鸭舌帽从自动扶梯下来,男人在贩卖售货机前买了瓶可乐,转身恰好撞在黑泽阵身上。“抱歉”两个字刚出口,一张折叠的纸条已被塞进黑泽阵的掌心,同时,蝰蛇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地址在纸上。”
黑泽阵指尖一拢,纸条已攥在掌心。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藏在风衣下的手抬起,消音手枪的枪口抵住蝰蛇腰侧,“噗”的一声轻响,子弹精准穿透肾脏。
蝰蛇的身体猛地一僵,刚要张嘴,就被黑泽阵用肩膀顺势一撞,踉跄着扑向旁边的垃圾桶。周围人只当是赶时间的乘客不小心撞到一起,没人注意到男人倒下时,嘴角溢出的血沫。
他转身走向出口,步伐平稳,金色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很快消失在涌动的人潮里。坐进保时捷时,他展开纸条记住信息,随即用打火机点燃,灰烬被风吹散在车窗外。】
“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毛利兰看着屏幕里倒下的蝰蛇,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不忍,“周围还有那么多普通人,他就不怕被发现吗?”
工藤新一给毛利兰解释道:“他算准了人群的盲区。贩卖机挡住了大部分视线,擦肩而过的撞击又做得像意外,加上消音枪的声音被车站广播盖过……整个过程不到三秒,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这种对时机的精准把控。
服部平次哼了一声,瞥向琴酒:“就这么杀了他,不怕情报有假?”
琴酒语气平淡:“他不敢,也不会。”
【保时捷平稳地汇入车流,黑泽阵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烟盒,弹出一根烟咬在唇间。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时,橘红的光映亮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烟雾顺着开了条缝的车窗飘出去,很快被风卷散。
他瞥了眼情报组发来的位置——公安的安保严密,监控探头几乎无死角,白天潜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指尖夹着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将车停在隐蔽处,调出公安的建筑结构图。外墙的防爆等级、巡逻换班的时间间隔……信息在脑海里飞速重组。易容成工作人员或许是条捷径,但风险太高,一旦被人脸识别系统捕捉到异常,麻烦会接踵而至。
还是等夜色掩护更稳妥。黑泽阵掐灭烟头,发动车子,决定先找个地方消磨时间。】
黑泽阵调出公安建筑结构图的瞬间,降谷零感觉手心都在冒汗。他盯着那清晰的防爆等级标注和巡逻时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转圈——
没事的没事的,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证物库最后肯定没被他得手……
没事个鬼啊!降谷零在心里尖叫,他狠狠瞪向身旁的琴酒——这家伙居然还能一脸事不关己地靠着沙发,仿佛屏幕里那个研究如何潜入公安的人不是他自己!
琴酒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侧过头,墨绿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直直撞进降谷零带着怒火的视线里。没有嘲讽,没有挑衅,就只是淡淡地回望,像在问“你看我干什么”。
那眼神太过坦然,反倒让降谷零憋着的火气没处发泄。他咬了咬牙,心里却把琴酒骂了千百遍,“风见,出去后让他们全部给我加练!”
风见裕也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内心疯狂哀嚎:加练?现在的训练量已经够让人掉层皮了啊!每周三次压力测试?队员们怕是要集体原地爆炸了吧!
但他看着降谷零那紧绷的侧脸和眼底不容置疑的怒火,只能硬着头皮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低头应道:“是,明白降谷先生!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偷偷抬眼瞥了眼琴酒,对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仿佛完全没听到这边的对话。风见裕也心里更苦了——明明是这个危险分子要闯证物库,怎么最后遭罪的是他们这群老实干活的公安啊!
降谷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扫过来一眼:“有意见?”
“没、没有!”风见裕也立刻挺直腰板,“能为公安效力是属下的荣幸!”心里却在默默祈祷:求您了琴酒先生,当年您到底没闯进去吧?不然我们加练到天亮也顶不住啊!
琴酒像是听到了风见裕也心里的祈祷,突然睁开眼,墨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冷光。他没看降谷零,反而将目光投向那个正苦着脸的公安下属,薄唇轻启,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当时……进去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弹在风见裕也的内心炸开。
风见裕也的脸“唰”地白了,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真、真进去了?那他们现在加练还有什么用?!
降谷零猛地转头瞪向琴酒,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你胡说什么!”
琴酒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恶趣味的弧度:“监控拆了五六个,避开七组巡逻,在证物库待了四分十七秒。”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文件,烧得很干净。”
“你!”降谷零气得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风见裕也在一旁欲哭无泪,心里的哀嚎已经变成了绝望——完了,这下不仅要加练,怕是还要被降谷先生罚去清理三个月的枪械库了。他偷偷看了眼琴酒,对方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挑衅。
赤井秀一在旁边低笑出声,贝尔摩德也摇着酒杯看热闹,只有风见裕也一个人,在“自家上司发火”和“危险分子炫耀战绩”的夹缝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