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黑泽阵和艾德琳在别墅的餐厅里沉默地用完了简单的早餐。随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各自离开。
艾德琳坐进自己的车里,鎏金色的眼眸里满是算计。她很清楚,自己在FBI那里挂了号,对组织的价值已经大打折扣。要想重新获得重视,她必须证明自己即便在暴露的压力下,依然是一把锋利且有用的刀。】
赤井秀一皱眉,他有个不好的预感,而贝尔摩德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背靠椅背,神情轻松。
【她需要给FBI送上一份大礼,一份能让他们焦头烂额的回礼。】
降谷零无情的笑出声,看戏般的看向赤井秀一。
【她想起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每个月的这一天,总会有一批人自发聚集在FBI总部附近。他们不是闹事的,而是来慰问一位名叫金恩的探员。一年前,这位金恩探员在一次重大案件中,据说是以身为价,成功解救了一批被绑架的人质。这些被救者及其家属,便将金恩视为英雄,每月固定前来表达感激。
但蹊跷的是,这位金恩探员,在事件后几乎就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从未露面接受过这些感激。官方说法是他因伤调职,从事内部工作。】
降谷零:“当然接受不了感激啊,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金恩这个人。”
赤井秀一嘴唇下压,整个人有些烦躁,他烦躁FBI居然就这样恬不知耻的认下这份功劳,让人钻了空子。
宫野志保也抱有看戏的想法,毕竟已经发生过了,她倒是好奇,艾德琳要怎么做。
工藤新一则是在思考艾德琳会怎么做。
【中午,阳光正好。FBI总部大楼外,果然如同过去几个月一样,逐渐聚集起了百来号人。他们手中拿着鲜花、标语牌,上面写着“感谢金恩探员”、“英雄不朽”等字样,神情期盼而激动。
梅森烦躁地揉着一头乱发:“他还是不肯见我们吗?这都第几次了!”
他身旁的艾登手捧一束鲜花,摇了摇头,语气失落:“不知道……也许金恩先生真的不想被打扰吧。”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双手紧握在胸前,担忧地说:“金恩探员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不然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这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
“是啊!从来没露过面!”
“FBI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
“别胡说!”梅森猛地提高音量,打断越来越离谱的猜测,“金恩不可能出事!我们要相信FBI!”
艾登也试图安抚众人:“没错,FBI救了我们,我们要相信他们。”
人群暂时安静了一些,但不安的情绪仍在蔓延。】
赤井秀一垂眸,不愿再看屏幕,这些人一直以为是FBI救了他们,但救了他们的是琴酒。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清亮、面容清瘦英俊的少年站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一丝沉重:“大家安静一下!我,我有个亲戚在FBI内部工作,他偷偷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屏幕外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已经知道艾德琳打算怎么做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少年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说,当年高层原本是打算……放弃我们的!是金恩探员一意孤行,强行带队救了我们!他违反了严格的命令!”
人群瞬间哗然!
“什么?!”
“放弃我们?”
少年继续煽风点火,声音带着哽咽:“金恩探员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严厉的处罚!我亲戚说,他可能被秘密关押了!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FBI一直在欺骗我们!”】
这个少年明显就是艾德琳安排的人,但是这个少年说的也没错,FBI确实没有打算救他们,FBI确实也骗了他们。
【“把金恩探员还给我们!”少年振臂高呼。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刚才被勉强压下的疑虑和担忧,瞬间转化为被欺骗的愤怒!
“原来是这样!”
“他们骗了我们!”
“金恩探员是为了救我们才出事的!”
“让我们进去!我们要见金恩探员!”
人群的情绪彻底失控,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向FBI总部的大门!他们推搡着门口试图阻拦和安抚的安保人员,口号声、哭喊声、斥骂声响成一片。
“让我们进去!”
“把英雄还给我们!”
场面彻底混乱。许多的FBI探员从大楼内冲出,试图控制局势,但面对群情激愤的百余人,一时也手忙脚乱。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入FBI。】
宫野志保眼神柔和的看着屏幕上的混乱,她由衷的为有人担心爱护琴酒而高兴,她真的想让琴酒来看看这些人担心他,爱他。
【与此同时,某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巷子。
黑泽阵单手拽着一个穿着FBI制服外套的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在潮湿冰冷的砖墙上。男人的双脚几乎离地,因窒息和恐惧而脸色发青,徒劳地挣扎着。
“清酒(Sake)。”黑泽阵压低声音,墨绿的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幽冷的光,“你知道多少?说。”
那男人咬紧牙关,尽管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闭着嘴。
黑泽阵眼底戾气一闪,猛地松手。男人像一袋垃圾般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黑泽阵烦躁地皱紧眉。他自己当然知道清酒,那是组织一年前清理掉的一个叛徒,一个FBI费尽心机安插进来的卧底。更重要的是,在清酒暴露前,他曾与清酒有过数次任务接触,甚至……还住过一段时间。
昨天,看着安迪的尸体被拖走时,他心头那股模糊的冲动,此刻终于清晰起来,他想确认的,或许并不是安迪或者FBI的动向,而是与清酒这个早已被抹杀的名字相关的事。
所以,他才顺手抓了这个落单的FBI探员,想从他嘴里撬出点关于那个已死之人的信息。但显然,这种低级别的探员,根本接触不到那种陈年旧案的机密。
黑泽阵冷眼看着地上蜷缩的男人,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他不再犹豫,手腕一翻,一把装着消音器的伯莱塔已经对准了男人的眉心。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死亡的恐惧瞬间压过了职业操守。他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等等!别开枪!我说!我说!我认识他!我和他是朋友!我知道他的事!很多事!”
朋友?
这个词让黑泽阵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紧。一股莫名的不悦感,像细小的冰刺,扎进他的神经。清酒的这个所谓的朋友此刻正用这种关系向他求饶。
他持枪的手稳如磐石,声音比刚才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