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殊醒了有一会了，但依旧闭着眼睛装睡，听前面俩人谈论工作。
车子倒进停车位，姜楠喊他，“樊殊起来，走了。”
樊殊就爬起来，跟他们一起离开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外不再是淹人的细雨纷飞，改变成了压人的轻飘白雪。
打开房门，三人前后进门，姜楠从鞋柜翻了双黑色拖鞋给后面的樊殊换。
换好鞋，樊殊应邀落座在客厅沙发上。
姜楠上楼进房间换了件外套出来，对客厅无话的俩人说，“走吧，去接小桦吃饭。”
章成泽拿起车钥匙和樊殊跟了上去，回到地下停车场。
车开出一半，姜楠冲章成泽喊了一声，“哎，不用接小桦了。前面他发消息给我，我没看见，他说要去给同学过生日，叫我们去吃就好。”
樊殊垂眸，对于暂时不用见到外婆口中的好孩子，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
晚饭吃的是姜楠一向喜欢的酸汤腊肉火锅。
章成泽热情招呼樊殊点两个自己爱吃的菜，樊殊划了个银耳就将菜单还回去。
俩人又添了些，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面上抱歉，解释到：“我们这里没有银耳了，你们看看需要换吗？”
姜楠叫他随便换一个菌菇类的上来。
樊殊吃的不少，将二人夹给他的排骨、肉类全吃完了。
过程中其实有些惶恐，担忧将在归途中再次晕车。
不过还好，这次回程车窗全程开有一道缝隙，樊殊将仰起面首迎着寒风和细雪，瘾君子样呼吸车外寒冷的空气。
十来分钟后，他们终于又在停车库下车。
洗漱结束，各自回到房间睡觉。
……
夜深。
樊殊感觉胃里一阵阵翻搅着，在心里终于建设完毕，撒着拖鞋轻声去了厕所。
走廊上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听到厕所里的呕吐声，驻足几秒，渐渐远了。
樊殊放松下来，又在空闲中想刚才是谁。
等着把胃里酸水也吐出两口，樊殊才站直舒缓麻木的双腿，在洗漱池前漱口。
关灯，轻轻合上门，樊殊轻手轻脚离开。
在廊道拐角的楼梯口处看到了一个拿着手机的高个子男生，微弱屏幕光笼在人脸上，是没见过的人，不过很好猜——是章桦。
不知道怎么开口，樊殊手里泌出冷汗来。
他看到章桦向自己走近，在示意下伸出右手。
章桦发觉他手上密密的水珠，便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樊殊，让他擦手。
接着又拿出一个纸团并楼梯上冒热汽的陶瓷杯和小面包给樊殊，嗓音柔和：“胃药，吃了会好受一点。”
樊殊感觉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眼鼻酸涩起来，最后只呐呐开口：“谢谢……”
章桦安慰他，“没事，吃完药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就要开学了。”
樊殊点头，轻手轻脚回到房间，没吃面包，只把纸团里的胶囊并热水吞下。
然后蜷缩着躺进已经冰凉的被窝，想着外婆、姜楠、章叔叔，还有章桦。
想到章桦时，心里禁不住跳快起来。
“他是个好人”，樊殊在心里轻轻和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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