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胤雁舟不再回想模糊不清的记忆。
影肆被胤雁舟直白的眼神盯的不自在,藏在墨发中的耳朵不禁泛上淡淡的红晕,轻轻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神,语气毕恭毕敬:“王爷有何吩咐,属下尽力完成。”
胤雁舟闻言,嘴角微勾,放在石桌上的胳膊抬起,手支撑着脸,眼中带着戏谑:“那本王命令你,将面具摘下。”
“不可……”影肆斜过头,躲开面前这座大佛伸出的手,前额的发丝挡住难以掩盖的眼神。
胤雁舟脸上浮现出不悦,挑眉道:“你在忤逆本王,本王可没有跟你谈条件,这是命令。”
胤雁舟脚尖向下滑,抵住影肆的胸膛,见对方身形一顿,嗤笑出声。影肆抬手覆在面具上,另一只手解在系在脑后的系带,面具被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间,见了那人全貌,胤雁舟明显一顿。
四王爷培养的影卫里的统领在外的传闻:面如夜叉,凶狠毒辣,蛇蝎心肠,杀人如麻,手段十分残酷。
可面前这温润如玉、摄人心魄,像一位翩翩公子般,哪有凶狠恶煞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
传闻果然不可信。
“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几岁?”
胤雁舟的语气不禁放轻,抵着影肆胸膛的腿缓缓放下,伸手捏住影肆的下巴,细细打量。
怎么在外像凶巴巴的恶狼,到自己面前怎么变成了……
真有意思……
影肆看着胤雁舟放大的脸,呼吸一滞,说话都有些结巴:“属…属下名叫影肆,年仅十…七。”
“怎么还结巴了呢...”胤雁舟松开手,拍了拍衣裳上的皱褶,起身。
“本王无事了,跟你们王爷说本王走了。”
胤雁舟是笑着离开的,正好来和胤雁舟汇报他家主子不想见胤雁舟的影复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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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府被桂花香包裹住,院里的一棵桂花树下围满了下人。
“今早本王被陛下召见,结果陛下有事,说未时再约。”
“陛下大概去看六弟了,六弟体弱多病,又因前夕太子被火烧死,过于悲伤,身体大不如从前。”五王爷胤晖晟儒雅一笑,双指捻起一枚黑棋子,落在棋盘的格子上。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俯身在胤晖晟耳边轻说几句,胤晖晟听着下人一句句的汇报,脸色越来越不好。
“五弟看起来有事,本王就不打扰了”
“三皇兄,弟弟命令下人做了一些桂花糕,不如拿些回去尝尝。”
侍胤雁舟的背影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散,声音冷淡:“继续说。”
“那位不吃饭,还把盘子给摔了,无论奴婢怎么劝说,都不听。”
胤晖晟起了身,向不起眼的一间屋子走去,屋外围着一群侍卫,侍卫见那主儿来了,纷纷低下头。胤晖晟进去后,侍卫纷纷向四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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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晖晟穿过一层层纱帘,纱帘深处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地上随处可见的盘子碎片。
胤晖晟抬手掀起床帷,那人身子动了动,脚踝上扣着的镣铐随着动作发出声响,楚辞初侧过身,眉眼间透着一丝阴郁,眼中满是怨恨。胤晖晟扯出笑容,声音放软:“为何不吃好好吃饭,这些碎片落在地上,若你下去活动伤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楚辞初冷哼一声,有头不理。胤晖晟也不恼,俯下身,手臂圈住楚辞初劲瘦的腰,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楚辞初的颈窝,低头轻吻昨夜留下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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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外,交影的竹林,在深处有座房屋,屋外守着护卫,屋内时不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六弟。”
榻上的人刚沾有血迹的手帕扔到炉子上,微微抬起眸,脸色十分苍白,看清来人,翻身背对着那人。
“朕最近正重新审查那年发生的大事,沈厌旧案,以及太子之死。”
榻上人使出蛮力坐起身,虚弱的抬起眸,看向当今圣上胤暮厉。
“这两个案件种种迹象表明,它们背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同一人所为。”
“陛下可知……是何人?”
“有可能是和氏 和若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