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栀紧紧抱住双膝,将脸埋在臂弯里。
解妄的话音犹在耳边回荡,字字句句都似钝刀割心。她何尝不想释怀,可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疑问就像缠绕的藤蔓,越勒越紧。
吴隽生...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凭什么被辜负的人是她?凭什么要退出的那个人,总是她?
“可我做不到,我太懦弱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
裴栀将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双肩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像是有说不出的委屈在心底翻涌。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啜泣声,但那细微的抽噎还是不时从指缝间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解妄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泛起阵阵酸楚。他轻轻挪近了些,在她身旁坐下,抬起手温柔地拍抚着裴栀的背,掌心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这一触仿佛能将他的心疼与关切透过薄衫缓缓渗入,却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
“不,你很勇敢。虽然你心中还有他,但你能非常坚定地告诉自己对他并没有爱意了。你也能在受委屈时,坚强地反击。
“你很勇敢了,所以你不需要伤心。
“他不喜欢你,也有人会在背默默在意着你。”
我一直都在。
……
夏日的余温尚未散去,蝉鸣依旧在校园的榕树间回荡。转眼间,高二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溜走。当新学期的第一缕晨光洒在街道上时,裴栀已是一名高三生
裴栀刚踏入校门,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进了校旁的小树林。她微蹙眉头,迎面便是吴隽生的身影。
两个月不见,眼前的他像是被时光匆匆掠夺了生气。昔日挺拔的身姿略显消瘦,眼窝深陷,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原本整洁的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如今只剩几分落寞。裴栀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裴栀挣了挣,倒也没推开他。
吴隽生认真地看着裴栀,耐心地寻求她的原谅。
“阿栀,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吧。”
裴栀有些嫌弃地躲开,可吴隽生不依不饶,仍然想靠近裴栀。裴栀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怒呵他:“吴隽生,我以前以为你是多优秀的人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烂人。人家女孩子喜欢你,你却连责都不想负。”
即便刚被她数落了一番,吴隽生却似毫无羞惭之意,反倒愈发大胆地往她身前凑近。
他的手也越发紧抓着,仿佛想要借此拉近二人间的距离,那紧紧相握的力道中,满是不容挣脱的执着。
裴栀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毫不犹豫地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向吴隽生的某个部位。吴隽生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整张脸瞬间变得煞白泛青。
他双手紧紧护住要害部位,双腿一软,整个人蜷缩着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五官因剧痛而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裴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吴隽生,我本来都打算原谅你了,但你这样让人恶心得很。
“你听过一句没,白月光可以死掉,但不可以烂掉。我是喜欢你,可现在的你让我陌生,所以我还是当你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