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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缘山

你是我的万中之幸

青缘山,落座在鸾云群峰。

这片群峰,相传是上仙遗骸所处之地,孕育千年。在开国初,江湖与两国朝廷都十分器重此地。公平为首,此地一分为三。

落座正北属北燕,主峰望梨峻居于最北边,长年积雪;西南属南椋,主峰悬瀑岭,其瀑布如琼浆似从天而降;东南靠海被当时那帮老奸巨猾的江湖人软磨硬泡争来了,青缘山就是那的主峰。

那儿怎么样?——哎呀“缘”嘛。

山体不高,却云雾缭绕;纬度不低,却四季如春。登上山,待云雾散去,直直向东眺望,就能看见江河汇入蓝海。传说…一轮三百年,海洋上空就会显现出“仙人象”,受万人尊崇…

————

翟丘明本想跟江谙一块乘马车,但许宣季却叨叨让他带路,这不,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前面骑马。路途很赶,但他偏要慢走。

他才18岁,他能藏得住什么?

他发誓一天都不理许宣季了。

江谙和际烟做一辆,周忱跟许宣季坐一块。

前路漫长,海拔也在升高。

江谙有点晕,际烟扶着他:

“公子,我们不该来的…你看,这山一高,您又头疼了。”

“没事儿,好不容易来这清新的地方,你别扫我的兴。”江谙摸着额头,脸色有些苍白,“宣季给我的药呢?”

“您还没吃饭,不能吃的。”

“给我吧,不然我撑不到山上。”

“公子,您没事儿吧?”际烟很担心。

“没事的,去那山上也好,能重温一下……”江谙面部伤感,手紧紧抓着衣袖。

————

青缘山山体不陡,也有些平底,许宣季看着古书里的仙草,对他们说:

“这洛河草,生长在洛河处,也就是说,这本是一派河水,后来天地变化,也就水枯山起,成了青缘山,治伯母病的灵药,据推算是在一出悬崖处。”

“我去!”周忱兴奋的说。

“一起啊,这地方我们也没来过。”翟丘明有些担心。

“一起啥啊,你快给你哥找草药去吧。”周忱撩一撩长发,“我还没那么弱,毕竟是您的副将!”

“行行,那你小心”

——

周忱根据许宣季的描述,一步步穿过山林,踏过溪流,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这儿很高,空气十分清新,悬崖很平坦,周围没什么树,若是块平地,那真是块露营的好地方。

周忱往远处一跳,就看见了一株紫罗兰色的仙花,不过,在悬崖边缘,几近虚空。

周忱兴奋的跑过去摘下来,捧在手里。紫色的光辉映着她的双目,她在崩溃边缘再次抓住了一线希望。

突然!

周围邪风四起,一身红衣向她袭来,周忱反应极快,一手护着灵草 一手持剑与其战斗。

‘什么东西?蒙着个脸,恶人怕羞?’

那人站在一块岩石上 风吹着她的红袍飘飘,戴着金铜面具,只能隐隐判断出是个女的。

“阁下好身手,不过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吗?”周忱握着剑。

“你把那株灵草给我,我给你丰厚的奖赏,别不识趣。”那人缓缓开口,声音如幽谷鸣鸣。

“丰厚的奖赏?我倒不缺,如若你急着救人,我可以分你一半,但如果你为非作歹,那恕本作不饶。”

“敬酒不吃吃罚酒!”红衣人突然上前,一步步把周忱向悬崖逼近,他们实力不相上下,剑鞘乱打的声音刺耳

突然,一个手滑林草就这么从他手中飞走了,直至掉入悬崖。

周忱知道此时情况危急,若不减母亲病难医,若去见自身难保。他管不了那么多,给了红衣人最后一击就一跃而下抓那灵草。

红衣人一看这样便自此就罢。收起兵器准备要走。突然,一身黑影突然袭来,她都没反应过来,黑衣人便拉着他一块坠入悬崖。

“南宿泱,你让我找的好苦!”

黑衣人坠崖后就抛开她,直向周忱那冲去,周忱,手里握着灵草,想要用剑插入山体,以至于不再下落,可见早就在那最后一击时被突然甩开了。

‘我不会死,我不能死……’

冥想之际,一支强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另一手拿出剑来插向山体,不久他们就停了下来。

平安落地后周忱,没来得及感谢那黑衣人就直奔南宿泱。

大战了几个回合,黑衣人把他右腿砍伤,她不得不仓皇而逃。

“兄台,谢…”

上天又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话未说完,那位兄台就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周忱连忙过去扶他:

“今日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我”

“周将,不必感谢,这是我温某衷心之举。”温景珩吐着鲜血说道。

“你认识我?”

“周将军一代名将,无人不知。”

“公子叫什么?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和我的同伴来身上寻草药,你与我们一同吧,为你疗伤,就当是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了。”

“不就你,我也会跟他南宿泱斗得你死我活的。”

“南宿泱?那个在皇宫中观星象的?”

“正是。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来这座山,反正我苦苦寻的良药也被他给偷去了。”

“什么药这么名贵?”

“炼丹的药。”

“哦…公子叫个什么?”

“只是过客罢了,姑娘不用报恩的。”温景珩缓缓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拍拍周忱的肩膀说道。

“那怎么行?听我的吧,我的同伴很好相处的。或许我们能再帮你找到你要的灵药。”

“那鄙人温景珩,就劳烦姑娘了。”山谷中春风暖暖的,吹过他的长发,他直视着周忱的眼睛,微微一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更倾心。

————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到了约定集合的地点。

许宣季一看能吓得跳起三尺:

“哎呀,忱儿姐你怎么这样了!采个药怎么还把自己给伤着了?”

“怎么搞的?这么晚?你要不来,我们晚饭都要吃完咯。”翟丘明依着一棵大树,嘴里叼着根草,眯着眼睛。

“世事难料,宫里的一个人突然袭击了我,幸亏是这位兄台助手相中。”

江谙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却感觉眼前一黑,脑袋嗡嗡的呼的跪倒。

‘哎呦,我的祖宗!’翟丘明感觉又像吐了一口老血,连忙扶他。

“江公子…没事吧?”周忱询问。

“可能起的太急了,不打紧的。”

“怪你忱姐儿来这么晚,把我们家梦忠给饿坏了。”翟丘明打趣道。

“你少乱说话,起开我不用你扶。”江谙正脱开他,却又差点踉跄摔倒。

“际烟!”

“公…公子!”

————

夜晚的森林幽静,幽静中燃起熊熊篝火。他们一行五个人,猥琐在沟河旁靠着猎打的野兔。香气浓浓,烟火气在这青缘山冷漠的夜晚再次具象化。一望天空,繁星烁烁。在望眼前人,因火灼灼。

许宣季还在努力翻看着药本子,翟丘明再翻烤兔头,江谙与际烟抱腿静静坐着,享受着不多的烟火气息。

周忱跟她新结识的好友畅快的喝了起来,他们搭着肩膀,像老友一般畅快。温景珩作为剑客,行走江湖多年却仍未见到他这样泼洒的女子。

喝着杯中酒,笑望贪杯人。

“哎哎!我看这古书记载这林子中有处温泉!说着,温泉灵气浓厚,能治一些奇疾怪病!”许宣季挺兴奋的说。

“有这种好地方~?嘻嘻”周忱有些贪杯了,说话都带起了醉味儿。

“周忱,别再贪杯了。”温景珩劝到。“嘿嘿,我用你管。”

“在哪?”翟丘明放下手中的活,问起来。

“就在不远处,离我们这倒也不远,要不咱去那看看吧,或许能治谙哥哥的眼疾。”许宣季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真有…真有这么灵的地方?”江谙皮笑肉不笑,假意的问着。

“当然啦!”

“我跟将军去吧,你留下来看着火,他俩醉成那样也别去了”江谙试探的说着。

“你的眼睛都这样了,我更怕你摔着。”翟丘明把江谙扶起来,说道。

“池镜!带我去吧。”

这一声池镜,把翟丘明魂给叫没了,二话不说就拿着许宣季给的地图,领着江谙向林子里走去。

——

翟丘明在前边踢着灯走着,一边把手伸向江谙:

“拉着我的手。”

“不用有灯光在,我能看得清。”

“你就别拗了。”翟丘明拽着他的手腕,大步向前走。

江谙所以嘴上说能看清,但视线仍旧模模糊糊,加上他那么用力的拽着。他感觉到手腕更疼了:

“将军…轻点儿…疼……”

江谙声音有些哑,夜的幽静更能衬托出他的唯美。

“哥哥忍着吧,摔倒和手疼还是能分的清轻重的。”

‘早知道不跟他来了。’生气的谙谙雪狐一枚。

走了不久,还真就看见了一处温泉。他们站在温泉旁,翟丘明松开了他的手腕,江谙手腕已经有点被握的发红,夜晚风也大了起来,江谙的披衣没系好,一阵风就把它给吹掉了。

“呀,披衣,这风可真是的,突然就大了。”翟丘明拾,起来正要给他披上,却突然愣住了。

他竟然看到眼前这人在发抖发抖,不是动的更像是悲伤。

江谙垂着眸子,静静的看着一池温泉,温泉依旧是山泉水周围的草木,也更茂盛了。夜晚幽静,夜空一轮圆月,映射在温泉当中。

夜,像是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沉重地包裹着整个世界。温泉水汽氤氲,如梦似幻,可江谙的眼神却空洞而迷茫。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恰似无数破碎的银片,正如他支离破碎的心。

“梦忠,你怎么了?”翟丘明捧着他的脸,担心的询问。

江谙缓缓抬起手,触碰到脸颊的瞬间,才惊觉早已泪流满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温泉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她那些曾经的美好憧憬,在现实的重击下,再无踪迹。

他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声哭泣,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呐喊,被这无尽的黑夜吞噬,无人回应。

“……以前母亲带我来过……”

篝火春夜,山亭温泉。

江谙瘫跪在地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双手捂着他那早就没有光亮的眼睛。

翟丘明再一次感到心酸和无助,再一次感到忏悔和自责。

八年之间的事,他几乎都不知道,他知道过问是没有用的,只是与江谙一同跪坐在温泉旁,双手紧紧抱着他,江谙头窝在丘明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像失了魂魄的孩子,失声哭着。

就像这样吧,悄悄地爱着也好。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此时此景是八年情感在交织变幻,是八年的灵魂在重新融合,是八年世事变化的物是人非。

原来啊,故地重游就是刻舟求剑。

只有那年,胜过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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