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借着我的手一勺一勺地吃饭，拽着我的衣角怯怯看人，追着我的脚步长大。这一天，他突然吻我，眼里满是无法纾解的，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早该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并不单纯。没有人十五岁还要赖在姐姐的卧室睡觉，没有人因为担心惹姐姐生气就自残，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那些微小的苗头我早就该察觉到，可是我，我以为他只是依赖我，像幼时那样怕我离开他，尤其是当我越长越大，世界也越来越广阔的时候，他怕我丢下他。我以为长大就好，可我没想到……
“还是阿酒觉得这也无所谓？”唐安很轻地说。
我抬眼看他，他倚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只未燃的香烟，眼神透过窗户看向很远的地方。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弟弟离我好远，甚至，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把烟戒了。”
我实在不知道跟他说什么，看着他那么难过，我的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痛，一句责备或者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唐安倾了倾身将烟放在床头柜上。
“唐酒。”他叫了我一声，在我抬头的瞬间，他欺身过来，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扣在床上，几缕发丝垂在我脸颊上，半遮着我的视线。
唐安将我的发丝拨开，烫的掌心托着我的脸，不断地去摩挲、理顺我的发丝，那样仔细又认真，像是要将我每一寸的肌肤都刻进眼底，可我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望不到底。就在我发愣的片刻，他轻轻咬上我的唇瓣，我吃痛地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我的弟弟跨坐在我身上，啃咬着我的嘴唇。
是的，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他是我领养的，他的名字也不叫唐安，原来他叫往死，为死亡而生。寓意不好，和他商量过改名，他说就叫唐安。不知道为什么，也就这么改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想说希望唐酒平平安安。
“放开。”我推他，却感觉到他的舌头来撬我的牙关。
我死死地推他、锤他、打他，可他紧紧搂着我，我恶狠狠地咬住他直到嘴里起了血腥味他都没有推开我。
唐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这些年，你是我的弟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都舍不得骂你，遑论失去你。我要怎么做？怎样是正确的？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
唐安放开了我。我的眼泪是他的软肋，一滴就能熄灭燎原的火焰。
我就那样仰着面嚎啕大哭，丝毫不加掩饰，眼泪像泉水汩汩流出。
“对不起。”唐安仍旧跨坐在我身上，俯来，极其认真地用手擦去我的眼泪，他的手好热，我扭头去躲，又被他抓回来，逼着我直视他。
我这才发现，发丝凌乱地半遮着他那双好看却红通通的桃花眼，眼角缓缓掉下泪来，嘴角还带着点血，脸颊肿着，那么狼狈，又那么深情，“唐酒，我爱你。这爱是有罪的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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