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未等马嘉祺仔细斟酌,半空中骤然被大片火光笼罩,恍如白天,热意四散,他下意识把栗以凝拢在怀里
栗以凝“没事,是那几根杆子上的布烧起来了”
马嘉祺“注意提防四周,这仪式存在太多不明的情况”
她轻轻然拍了拍马嘉祺紧攥着的她的手臂,这才得以恢复自由身,两人心照不宣抬头观察起迅速燃烧直至灰烬的其中几块方布
剩余的完好无损的方布上,面色灰青的男孩儿画像依旧在,与火光映照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栗以凝仰头不语,紧紧盯着这张脸,期待这张脸下藏着什么秘密
然而起初惊惶的村民,转而惊喜的朝上天的火光跪拜,嘴里嗫嚅着听不清的方言,偶有几句贯穿入耳
路人“大娘家里的儿子不争气,把我和他爹养老的钱都败光了,去年还失手把人杀了,我们实在没钱赔,他一个人在狱里,您可要多保佑保佑他啊!”
大娘惨苦的哭声滔滔不绝,奈何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此起彼伏的参拜都像是被夺了舍
路人“老天求您开开眼吧,老子这儿子前几年去城里打工,不知道干了啥亏心事叫人打了个残废,也不能给老子养老,法院那群不管事的没叫俺都捞住几个钱儿,您就开开眼来个花媳妇儿给俺家冲冲喜吧!”
路人“弟弟,你就安心去吧,这是无上的殊荣,为咱家光宗耀祖,没事儿也别再回来了,去找爸妈吧,不用管哥”
站在角落仰天长啸的男人引起了马嘉祺的注意,他悲愤交加,面上却无情无色,看着高空之上随步伐晃动的方布上的男孩儿,话落后头也不回的朝家中走去
路人【村民】:“都起身回家吧,孩子今天也累了,这愿望不论成与否,都不可妄议亵渎”
立于主位的寡言老者牵动着村民们的情绪,各自都站起身稀稀疏疏的抹眼泪,走去不同方向的街巷,那位老者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从马嘉祺和栗以凝身边走了过去
马嘉祺刻意压低了伞,待场面一哄而散时,淅淅沥沥的小雨才从火光蔓延中穿透而来,栗以凝低头看着鞋边溅起的小水珠,烟火尘埃,死气沉沉
栗以凝“他们把男孩儿当做神来供奉,以求他们所谓的愿望成真”
栗以凝“却不知道那到底是错的”
火把的明亮悄然泯于无痕,眼前庇护的伞抬起后时同来时路相似的场景,雨声不绝于耳,遍地的纸花昭示着发生的一切
马嘉祺“走吧?时间很晚了”
马嘉祺“晚些时候我会告诉局里,彻查此事”
马嘉祺“我怀疑和当年的案子相关联”
栗以凝“好,天更黑了”
比较来时阴暗的天,现在昏暗压沉的天更胜一筹,抬起步子同那些村民一样走进村落深处,愈来愈近的那户办丧事人家显露在眼前,门楣上挂了吊唁的白布,门前的对联写着白底黑字
上联:红白喜事两分开,哀乐声声寄哀思
下联:生死离别难割舍,缅怀之情永不忘
横批:永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