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皮比较窄，眼尾弧度微尖，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有一种认真又专注样子，仿佛可以让人相信她的一切。
万茜比别的孩子晚一年上小学，是因为奶奶、爸爸和叔叔都希望她可以和堂弟一起搭伴上学，美其名曰相互照应。她和堂弟小学一个拔尖一个垫底同班了六年，后来上初中她被全市最好的中学录取，高中又保送全省最好的高中，彻底是把堂弟遥遥远远地甩开了。
“我其实一直想打耳洞。”万茜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对李斯丹妮道。
李斯丹妮点头附和：“那就打。”
万茜皱眉叹息：“但我又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陪你一起。”李斯丹妮立刻爽快道。
万茜摇头：“你还没满十八岁。”
“茜茜姐姐，”李斯丹妮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伸手戳了戳万茜的脸颊，拖着调子揶揄道，“这么严格啊。”
万茜拍掉她的手：“而且你还要申请运动员，不要被这种小事影响。”
“运动员又不看这些。”李斯丹妮嘟囔着撇了撇嘴，犹豫了一下后才缓缓道，“好吧，听你的，明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陪你去打。”
“好。”万茜笑了起来。
李斯丹妮看着万茜发愣，她总觉得每当万茜笑的时候，就好似山尖上的一捧雪遇上阳光，化成了清澈的水珠从万丈光芒里跌下来。她形容不出来，仿佛堆砌所有华丽的辞藻都不为过，都难以企及她心中那一瞬间乍起的诗意。
“伸手。”走出收银台万茜对李斯丹妮说。
李斯丹妮把双手伸过去，一对素环状的耳环落入她掌心，她抬头看到万茜手里拿了另一对样式相同的耳环。
“你明年的生日礼物，”万茜道，“作为你陪我打耳洞的回礼。”
“好好看！”李斯丹妮雀跃起来，她没想到万茜刚刚在耳环墙那边挑了那么久居然还有她的一份，“我们是一样的哎，到时候一起戴呀。”
随即她又低落下来，转身要回店里：“可我还没给你买礼物呢。”
“你陪我打耳洞就是，”万茜一把拉住她，“你的生日礼物我先送你，我的生日礼物你先欠着。”
李斯丹妮拿起那对耳环看了又看，欢喜道：“那我下次也要送你一对。”
“好。”
“这是什么造型？扭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万茜眨眨眼，声音明快地回答她：“是莫比乌斯带。”
“什么什么？”李斯丹妮一头雾水。
“一看你就上课不好好听讲，有时间我给你补补课怎么样？”
万茜早就发现李斯丹妮学习不好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学习，而是训练的占用让她落下了太多的课程，于是越到后面就越学不动，其实核心还是在打基础上面。万茜有心帮忙，但总担心贸然开口会引起反感，这次终于借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没想到李斯丹妮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真的可以吗？”李斯丹妮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喜，然后忽然夸张地“哇”了一声，“那可真是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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