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二阶段的比赛是什么时候？”万茜把一勺蛋糕塞进嘴里。
“快了，”李斯丹妮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这个月月中我就去外省。”
万茜“哦”了一声：“我记得你上次说，打得好可以申请国家二级运动员？”
“名次越靠前给的名额越多，如果正常发挥应该能取得不错的名次。”
万茜想说几句加油鼓励的话，但又觉得从自己没什么情绪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干瘪无趣，于是便什么都没说，她依然患有和人聊天就犯尴尬的毛病。
这段时间和李斯丹妮的相处独特而新奇，万茜一边开心着忍不住想接近，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不满足 。这种不满足主要体现在她对自身表现的不满意上，像自己这种冷情而刻板的人，远了显得傲慢做作，近了又仿佛冒犯失礼。
好比她无数次想和李斯丹妮八卦一下孟佳和王霏霏的事情，但想想自己和李斯丹妮的关系比不上她们，甚至她和王霏霏做了两年的同学都不如李斯丹妮和王霏霏热络，外人说这些犯了交浅言深的忌讳。
又好比她无数次想对李斯丹妮说一些反驳张三羞辱言论的话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却自己姿态谄媚，令人生厌。
于是千百句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去，让她更为僵硬木讷，局促难安。
“不开心吗？”李斯丹妮的脸突然凑过来，眼睛明亮，她永远有着万茜学不来的松弛感，“是不是担心逃学被抓？”
“没有，”万茜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嘴角扯动出一个微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尴尬。”
“没有想说的就不说，这有什么的，又不是社交任务。”李斯丹妮说完后扭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狡黠地冲万茜眨眼睛，“出都出来了，你要是不担心的话我们去附近再转转，赶在晚自习开始之前再回去怎么样？”
万茜笑着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一点也经不住诱惑的样子。
沿街的商铺两人挨家挨户转一遍，想到什么便信马由缰地聊几句，没话题时就默契地不说话。
“你是哪天的生日？”两人逛到一处礼品店时李斯丹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五月十四，你呢？”
“和你一样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李斯丹妮无奈地笑，“我是四月二十六。”
万茜下意识想接一句“那明年的生日一起过吧”，结果又像碾过石子般硌了一下没能说出口。
然后便被李斯丹妮把话叉了过去，她问：“你是几几年？”
万茜答完只见李斯丹妮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比我还大一岁，那我该叫你姐姐了。”
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把万茜的逗乐了，万茜笑着开了句玩笑：“说不定我成绩这么好是因为留了一级呢？”
“不可能，”李斯丹妮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又聪明又努力，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了。”
李斯丹妮的目光不偏不移停留在万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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