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蹭饭啊？还挺会踩点，晚饭马上就好。”孙老师刻意忽视了李斯丹妮的反常表情，如往常一般招呼她进屋，“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谈谈。”
李斯丹妮说了谢谢，进屋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帮着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最后端汤的时候，由于心不在焉还差点洒到桌子上。
“去去去，汤都端不稳，坐那等着吧。”孙老师十分嫌弃地把她从厨房赶了出去。
李斯丹妮心事重重，面对着一桌子丰富的菜肴也提不起精神。从下午孟佳和她提起万茜那一刻起，她满心满脑子就都被万茜占满了，下午忙完集训营的教练交给她的任务后便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孙老师。
孙老师把碗筷放在李斯丹妮面前，招呼她动筷子，关切地问她训练营的生活怎么样，是否还习惯。
最后是李斯丹妮耐不住，率先切入正题：“我听说咱们学校把省三好学生的名额给换了。”
孙老师沉思了良久，给李斯丹妮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后才道：“我相信你们只是朋友，但我相信你们没有用。”
“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李斯丹妮的声音很冷静，但冷静中却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其实孙老师早在李斯丹妮登门时便猜到了她的来意，她想把这个名额给万茜争回来。
孙老师盯着李斯丹妮，目光深沉：“你们只是朋友，对吗？”
当了李斯丹妮三年的教练，孙老师自认为对她很了解。李斯丹妮虽然看起来总是咋咋呼呼好像做事不过脑子，但实际上她是一个现实的人，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她不该和众多青春期的少年犯一样的错误，懵懂、冲动、随便为一个人奋不顾身、舍弃前途。
孙老师深深叹了口气，避开了李斯丹妮的目光：“你当初不该同意的，你的路要比她难走很多。”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当初的决定我不后悔。”李斯丹妮放下筷子。尽管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愤怒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筷子碰在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我只是想知道，学校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不申报，省三好就不换别人。”
一阵长久的沉默。
孙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话对于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的，”孙老师斟酌再三后回答道，“这个社会中有着很多约定俗成的东西，在这些东西之外，并不如你想象的宽容。”
李斯丹妮看着孙老师，目光中有失落也有郁愤：“我明白，可是学校欺骗了我。”
“现实就是如此，学校不允许这样的学生出现在光荣榜上，什么奖都不行，因为......”说到这里，孙老师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完了后半句话，声音又轻又慢，好似一阵叹息，“他们认为这样有损学校的声誉。”
“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换了万茜，同时他们也不希望让我申报成功，但这件事他们无法干涉，所以就骗我，让我自动放弃申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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