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警官注视着缓步逼近的徐朗,强装镇定的笑容从嘴角开始崩塌,最终彻底碎裂成无法掩饰的惊惧。
就在他眼前,徐朗的身形开始违背常理地膨胀——原本与他相仿的身高陡然拔高,肌肉如充气般鼓胀,将黑色的卫衣撑得几近撑爆。浓密的乌黑毛发刺破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全身。当楚警官凝神再看时,站在几步之外的已不再是那个徐朗,而是一头眼泛幽绿冷光的狼人。
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楚警官感到肺部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他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干涩得发疼。当徐朗又向前迈出一步时,楚警官只觉得脊椎发凉,仿佛自己成了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最后一次机会。”徐朗的声音低沉如雷鸣,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楚警官的心口,“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全都说!”楚警官几乎是嘶吼着回答。
压力骤然减轻,他贪婪地大口呼吸,但在低垂的眼睑下,一丝阴狠的光芒转瞬即逝。
就在徐朗继续靠近的瞬间,楚大梁突然暴起!他闪电般从腰间掏出手枪,狰狞的笑容扭曲了整张脸:“怎么可能让你知道真相?去死吧!”
枪口喷出火舌,子弹精准地射向徐朗的心脏。
“嘭——”
枪声撕裂了夜的宁静。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徐朗只是身形微顿,胸口的弹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不可能!”楚大梁脸上的狞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慌乱地想要扣动第二枪,但为时已晚。
寒光乍现!
徐朗的唐刀猛的一个斜劈,只听“锵”的一声脆响,手枪应声飞出,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紧接着是血肉被撕裂的闷响——楚大梁惊恐地低头,看着徐朗的左手,准确来说是那只毛茸茸的狼爪已洞穿自己的胸膛。
“我……”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当徐朗抽回利爪,一颗仍在微微搏动的心脏被硬生生扯出体外时,楚大梁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他用尽最后力气抬头,目睹了此生最恐怖的景象:徐朗捧着那颗温热的心脏,狼吻开合,疯狂啃食。暗红色的血液溅满地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最后一块血肉被吞咽下肚,徐朗猛然清醒。刚才的嗜血快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后怕。那种亢奋、饥饿、失控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刚才是什么声音?”
“枪声!是从楼顶传来的!”
“要不要上去看看?”
楼下传来幸存者们惊慌的议论声,脚步声开始向楼顶聚集。徐朗心头一紧——绝不能让这些人发现是他杀了楚大梁。在幸存者眼中,楚警官始终是保护他们的英雄。
情势危急,不容多想。徐朗纵身从楼顶跃下,落地时一个翻滚卸掉冲击力。
“啊——!”
几乎同时,楼顶传来凄厉的尖叫。毫无疑问,他们发现了楚大梁的尸体。
徐朗迅速变回半兽形态,悄无声息地绕回楼梯口,混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他恰到好处地露出震惊的表情,跟着众人一起奔向案发现场,完美地融入了这场由他自己制造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