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周五的化学实验室里，顾楸禾正在调试滴定管。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实验台上，将玻璃器皿染成淡淡的金色。

"小心点，"林淮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个硫酸浓度很高。"

她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拿着防护眼镜，耳尖又泛起那抹熟悉的红晕："戴上这个。"

顾楸禾接过眼镜，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感受到一丝微凉："谢谢。"

实验进行到一半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明川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砚哥！不好了！"

林淮砚皱眉："怎么了？"

"王老师...王老师他..."赵明川上气不接下气，"他把你的恐龙模型没收了！"

顾楸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林淮砚桌上那个精致的恐龙模型。她记得那是他亲手组装的，每天都会仔细擦拭。

"为什么？"林淮砚的声音冷了下来。

赵明川挠挠头："他说你上课总摆弄它，影响学习..."

林淮砚放下手中的试管，转身就要往外走。顾楸禾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等等，实验还没做完。"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顾楸禾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我去去就回。"他说。

顾楸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觉得实验室里安静得有些过分。她低头继续实验，却总是心不在焉。

"顾同学，"赵明川凑过来，"你知道砚哥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模型吗？"

她摇摇头，手中的滴定管却微微颤抖。

"那是他..."赵明川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顾楸禾放下试管，快步走出实验室。走廊上，她看见林淮砚正和王老师对峙。王老师手里拿着那个恐龙模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林淮砚，"王老师说，"你要是再在课堂上摆弄它，我就把它捐给生物实验室。"

林淮砚抿着唇，眼神冷峻。顾楸禾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那个模型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王老师，"她突然开口，"那个模型...是我送给他的。"

林淮砚猛地转头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王老师也愣住了："什么？"

顾楸禾深吸一口气："所以...能不能还给他？"

王老师看看她，又看看林淮砚，突然笑了："原来如此。"他将模型递给林淮砚，"好好保管。"

林淮砚接过模型，耳尖又红了。他看向顾楸禾，眼神柔和："谢谢。"

顾楸禾摇摇头，转身回到实验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实验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楸禾，"林淮砚突然开口，"你以前...是不是也喜欢恐龙？"

她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阳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藏着星星。

"嗯，"她点点头，"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去后院的沙坑玩。"

林淮砚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下课铃声打断。

"走吧，"他说，"该收拾实验器材了。"

顾楸禾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