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到鼠彪这边
鼠彪的皮毛刚蹭过巢穴入口的腐木缘,指腹便黏上了一层凉滑的液膜——那是蟑螂分泌的“护巢胶”,混着朽木的霉味与虫粪的酸腥,像浸了冰的烂泥裹在爪上。他蜷了蜷爪子,将黏液蹭在石缝的糙纹里,耳尖却抖了抖:洞道深处传来甲壳摩擦的“窸窣”声,像无数细针在刮磨岩土。
这巢穴是虫群啃穿腐木与软泥织成的迷宫。主道窄得仅容他侧着身挤过,四壁糊满了暗黄的虫粪与透明黏液,每抬足都带着“撕拉”的黏连音;岔路像乱枝般从主道岔开,有的窄得只能塞下他的尾巴,有的顶端垂着半透的丝囊——那是蟑螂的卵鞘,泛着幽绿的磷光,轻轻一碰便会迸出腥臭的浆水,溅在石面上“滋滋”腐蚀出浅坑。
刚钻过第三个岔口,头顶突然坠下一团毛茸茸的黑球:是裹着毒腺液的蛛丝团,沾着细碎的甲壳残片。鼠彪的尾巴比视线更快,像鞭子般抽向那团黑球,“啪”地将它钉在洞壁上——蛛丝瞬间黏住半面墙,毒液溅在他耳尖,凉得刺骨,皮毛却只颤了半分。他刚抬爪擦去耳尖的毒汁,身侧的窄缝里突然弹出一对带钩的前足:是只潜伏的兵蟑,前足尖泛着暗绿的毒光,直钩他的腰腹软处。
鼠彪的腰往洞壁贴得更紧,几乎嵌进黏腻的巢胶里,同时右爪往后一探,指爪精准卡在兵蟑的胸甲缝里——那是虫类最软的死穴。腕力猛地一旋,“咔嚓”一声,兵蟑的前足连带着半片胸甲被拧折,黑绿色的体液喷溅在他的爪垫上,他却毫不在意,只蹭了蹭洞壁的巢胶,继续往深处钻。
越往巢穴底部,洞道越逼仄。有段路仅容他匍匐前进,四壁的黏液糊满了他的皮毛,连呼吸都裹着黏腻的腥气;头顶的腐木层薄得透光,隐约能看见虫足爬过的阴影,偶尔有一滴毒液渗下来,落在他前爪旁,“嗤”地烧出个小黑点。他的尾巴始终贴在身后的洞壁上——鼠类的尾尖能感知空气的震颤,此刻那震颤里裹着更密集的“窸窣”声,是被惊动的虫群正往这边涌来。
头领的腐木缝在巢穴最底处,缝口窄得仅能容他的脑袋探入。缝壁渗着的毒汁顺着木纹淌成细流,缝底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尖刺——是兵蟑的尾针,沾着浓缩毒汁,正对着缝口的方向。鼠彪将镊子反握在爪心,探进缝里的瞬间,尾针“嗖”地弹起,他却猛地偏头,镊子尖精准压住尾针的根部,同时指尖发力,夹住那颗半透明的腺体往回扯。腺体刚离缝,黏腻的汁液便裹满了镊子尖,他却只将它往试管里一塞,旋盖子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腥风。
撤离时,他故意用爪子蹬塌了主道岔口的腐木梁——“咔嚓”一声闷响后,窄道里传来虫群惊乱的嘶叫,无数甲壳摩擦的声音裹着腥风涌来,却被塌落的腐木堵在了深处。鼠彪甩了甩沾着黏液的尾巴,爪尖碾过地上的残卵,蛋壳破裂的脆响里,他的身影隐进了洞口漏进来的光里。
塌落的腐木梁只堵了半条主道,缝隙里已经挤进来几只兵蟑的触须——刚毛蹭着岩土的“沙沙”声,混着工蟑慌乱的嘶叫,像潮水般往鼠彪身后涌。
他没回头,尾尖贴在洞壁上感知着震颤的密度,爪尖却已经勾住了身侧岔路里垂着的卵鞘串。那串卵鞘足有他半条尾巴长,囊膜绷得发亮,轻轻一碰便淌出浆水。鼠彪腕力一甩,卵鞘串“啪”地撞在主道的缝隙口,囊膜破裂的瞬间,腥臭的浆水泼了涌来的虫群一头一脸——工蟑的复眼沾了浆水,顿时失了方向,在原地乱撞;兵蟑的毒足踩在滑腻的浆水上,“吱溜”一声栽进腐木堆里,前足的毒汁溅得自己满身都是。
趁虫群混乱的间隙,鼠彪钻向右侧更窄的岔路——这条路他方才探过,尽头是片被毒汁腐蚀出的空穴,穴顶悬着之前见过的毒丝团。他的爪子在洞壁上蹬出细碎的石屑,故意将脚步声放得稍重:兵蟑果然被动静引过来,两三只挤着钻进岔路,触须刚碰到穴顶的毒丝,鼠彪便猛地甩尾扫向穴壁的碎石——碎石砸在毒丝团上,“啵”的一声,毒丝像网般炸开,瞬间缠上了兵蟑的胸甲与触须。
沾了毒汁的丝绦一触到虫甲,便“滋滋”腐蚀出黑痕。兵蟑嘶叫着挣扎,却越缠越紧,最后蜷成一团滚进空穴的洼地里。鼠彪从它们的缝隙里钻过去,爪尖又勾下穴壁上的一块松脱的腐木,堵死了岔路的入口——后面涌来的虫群撞在腐木上,触须挠着木片的声响,隔着层朽木传过来,闷得像远处的雷。
他再往前,洞道突然开阔了些——是之前兵蟑的“饲食穴”,地上堆着半腐的昆虫残肢,四壁沾着干涸的毒汁印。鼠彪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穴角通风缝的气息——那缝连通着巢穴外的石板底,是他方才记下来的“退路”。
他刚钻向通风缝,最后一只漏网的兵蟑突然从残肢堆里扑出来,毒足直拍他的后颈。鼠彪的尾巴往身后一缠,精准卷住了兵蟑的触须根,同时前爪撑在通风缝的壁上,借力猛地一甩——兵蟑撞在四壁的毒汁印上,甲壳瞬间被腐蚀出几个洞,黑绿色的体液淌了一地。
通风缝里的风裹着外面的潮气涌进来时,鼠彪的皮毛还沾着卵浆与毒汁的黏腥。他蜷着身子挤过窄缝,爪尖刚触到缝外的石板,便听见了洞口羽诺那带着哭腔的笑
羽诺鼠彪你看,他死了!
兔子的手有些颤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真的很高兴
鼠彪嗯,恭喜你啊!没受伤吧
鼠彪随意的用手一抹,擦在了墙壁上
羽诺我没事的……啊,鼠彪你有受伤吗?
鼠彪受伤?我怎么会受伤?一些爬虫而已,我可以应对的
羽诺那就好那就好……没受伤最好
羽诺拍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鼠彪只不过,这只是一处杂兵的巢,没见到他们的老大,这帮可恶的家伙,还挺会躲
羽诺王巢的话应该是在更深的地方,没关系,鼠彪,我们两个也多少有点打洞的经验,猜也能猜的出来
鼠彪你这家伙,说的也是
鼠彪无奈的笑了笑,把这能力跟爬虫归为一谈,还有点不自在
鼠彪喂,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羽诺唔……眼下的情况有些复杂,因为巢穴的分布比较广泛,还有好多,首先不知道真正的目的地在哪。另外咱们也端了一个巢穴了
说着羽诺回头看了看
羽诺希望不会有活口,当然我也不敢保证到底有没有惊动他们,眼下的最好办法只能一个一个排查了
鼠彪难道就没有更便捷的方法吗?
羽诺目前来说是这样,所以咱们得多辛苦跑几趟了
无奈的摊了摊手
鼠彪好吧……
鼠彪听了有些愁眉苦脸,自己虽然能打,但他可不想真的把所有的巢穴都打一遍,要是那样的话……
那可真的是累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