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曦轻柔地洒落在范家的深宅大院,暖煦的阳光为每一处角落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趁着家中主人们都外出忙碌,范良翰像是被解除了紧箍咒,肆意地放纵起来。
他斜倚在柔软的床榻上,身旁的侍婢们如同勤劳的小蜜蜂,往来忙碌。有的手捧着刚刚摘下、还带着晨露的鲜嫩水果,有的端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范良翰一边惬意地品尝着美食,一边尽情享受着这无人管束的悠然时光,脸上满是慵懒与满足,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就在他沉浸在这难得的自在之中时,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连门都顾不上敲,气喘吁吁地喊道:“二爷,大事不好啦!娘子福慧回来啦!”
范良翰听到这话,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无措。他来不及多想,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往床上一躺,还故意扯着嗓子发出几声虚弱的咳嗽,试图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福慧刚一踏入房门,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气氛的异样。她柳眉轻挑,美目如炬,仅仅在屋内扫视一圈,就将范良翰的伪装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暗自思忖:“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肯定又趁我不在偷奸耍滑、贪图享受。”福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准备去揪范良翰的被子。就在这时,一个机灵的丫鬟眼疾手快,赶忙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福慧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原来,聪慧过人的康宁早已精心准备好了假童子尿,打算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偷懒的范良翰。福慧心领神会,转身端起那碗“特制良药”,走到床边,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甜得有些过分:“相公,你这头疼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呀,可把我心疼坏了。我特地让人千辛万苦寻来这治头疼的良药“童子尿”,你快喝了,保准药到病除,马上就能生龙活虎啦。”
范良翰看着那碗颜色怪异、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可又不敢违抗福说自己装病,最后被福慧“热心”的全部喂了下去。
刚一咽下,他就感觉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可又不敢吐出来,只能强忍着,那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别提多难受了。福慧和丫鬟们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戏耍了范良翰一番。
待这场充满趣味的闹剧结束后,福慧心情愉悦地来到后院。娘亲与姐妹们早已围坐在一起,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见福慧过来,大家纷纷热情地招呼她,那场面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福慧坐下后,与家人们谈笑风生,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和各种趣事。自从来到汴京,福慧心中那长久以来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在这里,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踏实,仿佛拥有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靠山,底气也愈发充足,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
与此同时,花园里正悄然上演着另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梁俊卿等几个浪荡公子哥儿路过花园,恰逢郦家的女子们在园中悠然赏花、信步闲游。她们身姿婀娜,步履轻盈,面容姣好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娇艳欲滴,瞬间吸引了梁俊卿等人的目光,让他们看直了眼。
这些公子哥儿平日里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此时心中顿生邪念。他们一番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地商议后,竟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鬼鬼祟祟地假扮成丫鬟,躲在端着瓜果侍奉的丫鬟身后,偷偷窥视着郦家女子,那模样就像两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幺妹长乐的眼睛。长乐生性爱观察,好奇心就像一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平日里就爱四处探索、发现新奇的事物,以便做生意。此时,她正与小伙伴在花园一角兴致勃勃地玩耍,不经意间一扭头,就发现了躲在花丛后的妆容别致的两人。
长乐心中猛地一惊,凭借着她的机灵劲儿,立刻意识到这几个“丫鬟”有些不对劲。她悄悄地猫着腰,像一只敏捷的小猫咪般靠近,眼睛瞪得像铜铃,仔细观察,很快便发现了他们男扮女装的破绽——那粗糙的皮肤、不自然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子。
长乐眼珠子滴溜一转,脑海中立刻冒出一个有趣的主意。她赶忙跑去叫来康宁和乐善,三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脸上都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随后,他们一同悄悄绕到梁俊卿等人身后。趁其不备,康宁和乐善像两只勇猛的小老虎,一人揪住一个,将他们牢牢控制住。梁俊卿等人吓得脸色惨白,像见了鬼一样,刚想呼救,就被康宁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乐善在一旁双手叉腰,低声呵斥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竟敢在这儿耍流氓!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不可!”
就在这时,长乐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大纸糊的鬼脸面具,说道:“既然你们喜欢扮丫鬟,那我们就陪你们玩个够。来,给你们戴上这个,保证更像!”说着,她和小伙伴们不顾梁俊卿等人的挣扎,硬是给他们戴上了鬼脸面具。这两个鬼脸面具做得十分逼真,张牙舞爪的,再配上梁俊卿等人惊恐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戴上面具后,长乐和小伙伴们开始围着他们又唱又跳,还模仿着各种奇怪的声音,逗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梁俊卿等人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康宁和乐善的控制。最后,他们只能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落荒而逃,连头都不敢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