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地包裹着梁府,唯有几处灯笼散发着昏黄光晕,在静谧的夜里摇曳。客房内,烛火跳跃,柴安一脸坚决,对梁府的下人说道:“今夜我便住在此处,不必多言。”说罢,他随手拿起一件女子的外袍,故意晾在屏风显眼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在谋划着一场好戏。
安排妥当后,柴安唤来一名机灵的小厮,低声吩咐:“你去给范良翰的夫人福慧传话,就说范良翰留了两个丫鬟在这房里伺候他。”小厮领命,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不出柴安所料,没过多久,一阵急促且愤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砰”的一声,客房门被猛地撞开,福慧手持长刀,周身散发着腾腾怒火,发丝有些凌乱,平日里温婉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她怒目圆睁,直冲向卧榻,一心要找那负心的范良翰算账。
然而,当她冲到床边,借着昏暗的烛光,却发现卧榻之上坐起的人竟是柴安。柴安佯装从睡梦中惊醒,板着脸,神情严肃得如同笼罩着寒霜:“福慧,你这是何意?手持长刀,深夜闯入,就因为嫉妒,你竟要行差踏错?你可曾想过,你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颜面,更是郦家的声誉!”
福慧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的眼神从愤怒转为震惊,再到羞愧,脸上一阵滚烫。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柴安严厉的目光下,她满心的委屈与难堪交织,最终,一跺脚,转身在夜色中飞奔而去,消失在了梁府的深处。
福慧前脚刚走,柴安便冷哼一声,看向房间的角落,沉声道:“良翰,你也该出来了。”只见范良翰畏畏缩缩地从角落里现身,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童。
柴安大步上前,手指几乎戳到范良翰的鼻尖,怒声骂道:“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放着家里好好的媳妇不管,你对得起福慧吗?对得起郦家吗?你看看你往日所为!福慧固然善妒,可你呢?流连烟花之地,肆意妄为,你有错在先,却让她承受这般痛苦与难堪。”
范良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嘴里嗫嚅着:“表哥,我……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柴安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你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逼成这样,今晚若不是我在,你以为你能有好果子吃?”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毕竟是亲表弟,又不能真的打死 ,“良翰,你也是成家的人了,该收收心。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从今天起,给我痛改前非。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胡来,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到时候可没人能保你!”
范良翰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
柴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既然知错,那就给我痛定思痛,尽早改掉你这些坏毛病。若再让我看到你如此荒唐,就别怪我不念亲情!”范良翰连忙点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
待范良翰离开后,柴安望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他深知,这场风波只是暂时平息,范良翰若不能真正改过,福慧和郦家恐怕都难以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