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家出来后的晏千予回了许久没回过的家。
“孩儿见过母亲。”
“快快快,起来。”晏娘子扶起晏千予来“你祖母刚刚还念叨你呢。”
“念叨孩儿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婚事。”晏母看着自己的儿子,甚至怀疑过是否有断袖之癖“平常的官眷小姐,商户之家你说你看不上就罢了,这次郡主都给你相看了,你还是不同意,你告诉母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若换做以前,他定是坚定的回答“没有。”而如今,他想了好久还笑了起来。
看见自己儿子不回答还傻笑了起来,立马询问起来“看来是有了。告诉母亲,哪家姑娘。”
“母亲再等等,就快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姨母家的堂弟都有了两个孩儿,你还要等。”晏娘子一脸愁苦样。
“母亲若是闲暇,可以同柴娘子一起去寺庙拜拜。孩儿还有事,先走了。”泉林在他的耳边轻说了两句,他面露喜色。
晏千予走的快,晏母还没问清,人就不见了。
本来就约了柴娘子去寺院,见人不见了,自己也出了府。
相国寺院,气氛宁静,肃穆庄严。
郦娘子将装着供品的锦盒和四张画像呈上去,吩咐刘妈:“待会儿上完香,别忘了提醒我,画像收好带回去。”
说完,她点了香,对着菩萨像跪下祝祷,又扯了把康宁,康宁忙恭敬跪好。
郦娘子念念有词:“菩萨在上,信女诚心祝祷,保佑我女儿婚事顺遂。菩萨啊菩萨,四娘、五娘等得,可大娘寿华少年守寡,青春空耗,三娘康宁性情泼悍,婚事波折,她们等不得呀。还有琼奴,不需她做出什么光耀的事情,一生平安顺遂,找个好人家就好。我也不求女婿大富大贵,只愿女儿得嫁良人,终身有靠!菩萨保佑!”
三娘也默默祝祷:“求菩萨保佑娘同姐妹们身体康泰,一家人能有片瓦遮头,三尺之地立足,粗茶淡饭,平安度日,三娘心愿足矣。”
咚地一声,郦娘子头磕得特别虔诚。
身后,琼奴同样跪下祈福“愿娘和姐姐妹妹一生都顺遂,有安身立命之地,安详度过一生就好。”
她叹息一声,深深拜了下去。再抬起头来,突然惊呼一声:“贼!”
郦娘子一抬头,果见有人趁着香客拜菩萨的功夫,偷了供品就往外逃。
她们跑到院子里,还没出寺门,小偷就被庙祝带人按住押了过来,香客们全都围拢上来,指指点点。
庙祝行了个礼:对郦娘子说:“阿弥陀佛,庙中供物多次丢失,这次终于把贼拿住了,还请女施主处置。”
郦娘子暴怒之下,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上前怒捶:“老不羞,叫你偷我家供品,叫你偷!叫你偷!你要害我女儿嫁不出去呀!”
康宁冷着脸:“娘,不值同他生气的,庙祝,烦请送他见官去!”
此时不远处,柴娘子和晏娘子衣饰华贵,被仆妇们簇拥着来上香,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柴娘子眉头皱起。
“世间还有这般粗鄙的妇人,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她如此胡闹。”
“被偷了东西,多少有些气愤。”晏娘子轻轻拍了拍柴娘子的手。
两人入殿进香。
“娘子饶命,小人家有一女,乖巧懂事,只因家中贫苦,至今不能婚嫁。怕她一世老死家中,不得已才出来偷盗,求娘子宽宏大量,饶了我这回吧,以后再不敢了!”
小偷声泪俱下,郦娘子呆住。旁边的香客也不禁叹息:“唉,贫家之女,至老不得嫁,也是可怜哪。这位娘子发发善心,饶了他吧!”
众人都看向郦娘子,郦娘子骑虎难下。
“家中贫苦,自当出去做工,即使赚不了几个银子,但日积月累也能积攒一些出来。”缘满从远处走来,站在贼人面前“偷盗之事若是遇上好心人放了你,若是遇不到好心人,捉了你去见官,你女儿以后还要受你牵连,落一个不好的名声。”
“三姐姐,你回来了。”
缘满点了点头,安抚着受惊了的几人。
“着食盒里的东西不过是几样凡香烂果,菩萨都不一定稀得理会。你若是想要,给了你便是。”缘满看着那贼人,那贼人甚至有些面红耳赤。
事情结束后,郦娘子问着缘满“你去哪了,也不拜拜菩萨。”
“我去给家里人求平安去了,一人一个平安福。”缘满从袖子里拿出东西“这个是康宁的,这个是娘的,这个是琼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