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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旧梦7-他的生辰

与谢回剧情外的日常

设定父亲丞相,太后好感1000。

  谢回的生辰快到了。

  以往你从未单独为他准备过生辰贺礼,都是父亲以丞相府的名义送礼到谢府。

  只是如今你长大了,不知怎的想亲自为他送上一份生辰贺礼。一份独特的、能让他开心的生辰礼。

  于是谢回发现小徒儿最近来谢府的次数少了,以往总吵闹着要留宿谢府跟师父睡的,现在也天刚黑就要回家了。

  谢回不语,总是笑盈盈地抱臂看着你一溜烟就跑出大门。

  谁知道他家小徒儿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呢?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今年的三月初三,是谢回二十四岁的生辰,太后早早在宫中设了宴,你便与父亲同去赴宴。

  不出意外,你的席位还是在谢回身边,只是宾客已来了大半,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空如也。

  太后看过来一眼又一眼,皱了眉,“这个阿回,怎么自己的生辰宴还迟到。”

  只是这视线略过空位,总会落下一部分到你身上。

  你有些无奈,笑着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莫担心,师父许是又有什么事耽搁了,他虽然总叫人等,但终归是会来的。”

  见你开口,太后这才展眉笑了,“我的小冤家哟,你这么向着阿回,哀家真是白疼你了。”

  听了这话,你也笑出了声。

  正此时,一袭墨袍红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谢回脚下生风,大步走进来。

  “诸位大人,谢某来迟,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拱手而立的那人身姿挺拔,似乎静静立在殿中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他笑着抬眼环视四周,风发意气尽在双眼,却在视线接触到你的那一刻霎地柔和了下来,谢回看着你,弯了眉眼。

  谢回在你身边坐下,你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挪,扯了扯他的衣摆。谢回会意,向你偏了头。

  “师父,你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迟到。”

  “庄子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为师差点真的迟了。”谢回轻叹一口气,探过身子来为你理了理头发。

  “太后娘娘刚问起你。”你由着谢回将耳鬓的发丝拢到耳后,继续凑在他身边说话。

  “无妨,姑母知道我,不会真的怪罪的。”谢回笑着安抚你。“安心吧。”

  正说着,却是听见席间有人提起了你的名字。是你的父亲正在回一位同僚的话。“小女没与我同席,坐在谢世子旁边。”

  一时间,席上人的目光都向你和谢回聚过来。

  此时的你正侧身挨着谢回,偏着头和他靠得很近,谢回倾身与你说话,替你整理发丝的手还停在耳边。

  十分亲昵。

  交谈声停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在席间蔓延开来,你干笑一声,正了身子。谢回也放下手,瞧着你,嘴角微微扬起。

  有人笑着打圆场,“谢世子可是做了丞相千金八年师父,师徒俩关系亲近可真好。”

  “是啊是啊。”席上众人这才笑着应和。“谢世子一表人才,丞相千金也是才貌双全,闻名长安啊。”

  “今日得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

  你干笑着接过恭维,又回复几句谢过各位大人,这才又热闹起来,只是大家对你和谢回的揣测与讨论并未停息。

  宴会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始了,贺礼一件一件呈上来,直到丞相府送上了整整一箱的上品诗文。

  “谢世子,老夫近来一直在托四处游历的朋友收集上品诗文,终于也是寻得了不少,都是孤本,还望世子笑纳。”你父亲起身拱手道。

  “多谢丞相大人,承蒙厚礼,深感盛情,不胜感激。”

  话毕,谢回转头望向你,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让师父猜猜,你父亲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的呢。”他朝你这边靠了靠,小声说着,轻俏地眨了眨眼。

  “知师父者,莫若徒儿也。”你捏着酒杯晃了晃,同样朝他眨了眨眼。

  谢回笑了,但在下一秒按住了你晃着酒杯的手。

  酒杯被拿走了。

  “给我徒儿换一杯茶。”他唤来仆从,将酒杯递过去。

  “师父!”

  “长大了再喝酒,乖。”谢回将茶递给你,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

  你瘪瘪嘴,极不情愿地应下了。

  终于宴席接近了尾声时,你拉住了谢回。

  “师父……”

  一直以来,都是谢回在疼爱你,纵容你,他照顾你的方方面面,包容你的各种情绪,他总哄着你,想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你,而当如今你想为他做些什么时,竟还……

  无端生出一丝紧张来。

  “嗯?怎么了?”谢回转头看你。

  “师父……徒儿也有礼物想送给你。”

  “真的吗?是什么?”谢回挑眉,眼睛亮了亮。

  “当然是真的,师父随我来!”

  于是你领着谢回溜了出去。季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几颗星在头顶闪着,风拂动着夜色,也吹动了你与谢回的发梢。

  你拉着他一路走到了郊外。三月初,长安城里的梅花落了不少,偏还被你在这郊外的山丘上找到了一小片梅花林。

  行至丘顶,似乎吹过来的风都更冷些,裹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面而来,谢回微微睁大了眼,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枝头挂着一些小笺。

  上面的字迹飘逸潇洒,五分像谢回所书,只是在转笔收笔处总多了几分凌厉,如同利剑出鞘。仿佛透过每一个字,都能看到谢回握着你的手那些一笔一画的过往。

  “常欢愉,皆胜意,且顺遂。”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愿从今后八千年,长似今年,长似今年。”

  谢回一字一句看过去,梅花绽在枝头,也绽在他的心头。 

  “师父,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你抓着他手,笑着抬眼看他。

  只是谢回转头看向你的一瞬却失了神。

  小徒儿长大了,他久久凝望着你的双眼,余光尽数散在你的面庞。

  春风吹来的时候,树枝的深处,藏着一张笺,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当时的你斟酌着下笔,提笔又落笔,停了又停,心神不宁。最终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快速写下,便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而此刻谢回看着你的目光难得的带了一丝慌乱,他慌张地别过视线,轻轻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风停了,那张笺被隐在了交错的树枝深处,谢回没看见。

  梅花淡淡的香气散开在这一片静谧之中,只听得天边砰地一声响,烟火炸在在梅花枝头。

  你回了神,暗暗拍了拍自己有些微微发烫的脸,暗自庆幸还好他没看见。于是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翡翠竹节。通体碧绿,纯净冰透。

  “师父,徒儿亲手雕了这个玉竹,学艺不精,但……”

  “很好看,师父很喜欢。”谢回眼里的慌乱一瞬即逝,你甚至有些怀疑刚刚捕捉到的慌张是不是幻觉。此刻他看向你的眼眸,再次盈满了温柔的笑意。

  “师父,许个愿吧!”你移开视线,看向了天边璀璨的烟火。

  谢回顺从地闭上了眼,长长的乌睫垂下,轻轻地颤着。

  “小徒儿,到你了。”他睁开眼,扬眉一笑。

  “师父,哪有人自己过生辰还让徒儿许愿的。”谢回这话把你逗笑了。

  “因为……师父的愿望是,我徒儿所愿皆所得。”

  ……

  你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我的愿望是,永远陪在师父身边。”沉默良久,你终于才开口。

  谢回没有看烟花,他看着你。他漂亮的眼眸温柔地像如水的月光,映着你的脸,在烟火跳动着灿烂的光芒里,如同一粒石子坠入平静又深邃的湖泊,荡起了千层涟漪。

  你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淡淡的沉香迅速将你包裹,谢回抱你抱得很紧。他贴在你的耳边,喃喃着,不知是叫你,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在说,我的好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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