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回来了,不过被商宫大小姐拉去了,”金复面露为难。
宫远徵:“你支支吾吾做什么?有话直说!”
“被大小姐拉去了商宫侍卫营!”金复一咬牙,全说了出来。
宫远徵激动地站了起来。
侍卫营全是些光膀子的男人,她们去能干什么?
一定是宫紫商那个色狼,还要带坏扶桑。
宫尚角看了他一眼,“远徵,我去接她回来。”
经宫尚角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上官浅还在这里。
“好,我跟哥哥一起去。”宫远徵跟在他身边。
饭桌上,只剩下上官浅一个人。
她单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这个宫远徵怎么看着对扶桑有些态度暧昧,兄弟两个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宫门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或许,对付宫尚角还得从这个扶桑入手。
商宫,侍卫营。
扶桑用长袖遮着脸,不敢到处看。
“大小姐!”
“不用。”
“大小姐!”
“不用,不用穿!”宫紫商一边拽着扶桑的手,一边用手掌挡着眼睛,从巨大的缝隙里偷看。
“紫商姐姐,我还是先回去吧,”扶桑扭头道。
宫紫商拉住她,“别走啊,这么多壮汉俊男,你多看两眼,就不会为宫尚角那家伙黯然神伤了!”
“我,我哪有!”扶桑窘迫地辩解。
宫紫商直接扯下她的手,现场所有男子的健硕身材映入眼帘,确实很有看头。
扶桑不免又多看了几眼,就连珠影和芳华也偷偷看了好几眼。
“我就说吧,还是要多看男人,宫尚角那个死鱼脸有什么好的?你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我们宫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宫紫商侃侃而谈。
“你在说什么?”
宫紫商一听到这声音,瞬间汗毛倒竖。
一转身,宫尚角就站在他们身后,宫远徵却不见踪影。
一众侍卫连忙行礼,“角公子。”
宫尚角冷眼扫过他们的身上,“怎么?是天气不够冷吗?热得你们衣服都不想穿了?”
侍卫连忙把衣服穿上,心里嘀咕:侍卫营里不都是这么训练的吗?角公子常年待在侍卫营,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发什么神经?
宫紫商怕的要死,扶桑被她推出来,硬着头皮问道:“我,我。角公子怎么来了?”
“听金复说你为了做丧仪用品,连着熬了好几夜,我来接你回去。”宫尚角道。
扶桑知道这事瞒不住的,只是没想到宫尚角会亲自来接她,他不是最烦这样的事情吗?
“那,你们慢走,不送。”宫紫商巴不得他赶紧走,挥舞着小手绢,目送他们离开。
宫尚角看了眼羽宫的方向。
金繁不在宫紫商这里,就一定在羽宫,远徵去拿医案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他总觉得金繁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扶桑跟得费劲,正要说自己走的时候,宫尚角的脚步已经慢了下来,她很快就能跟上。
“谢谢,”扶桑道谢。
她不敢多想,宫尚角总是这样,在你觉得他冷漠无情的时候,总能发现他的温柔,却又在觉得他温柔的时候,发现他的冷漠专断,很矛盾的一个人,也够折磨人。
路过徵宫,宫尚角带头走进徵宫。
宫远徵自己坐在房间里上药,听见门响,连忙放下药膏,穿上衣服。
“阿远,你受伤了!”扶桑快步上前,二话不说扒开他还没穿好的衣服。
宫远徵的背上几道淤青明显。
“没事的,小伤。”宫远徵不愿她担心,撒谎道。
扶桑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我长得很傻吗?还不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宫远徵招呼着宫尚角坐下。
扶桑用木片沾取药膏,轻轻涂抹在伤痕上。
宫远徵疼得瑟缩两下,扶桑又放轻些力道,轻轻吹干那些药膏。
一边的宫尚角静默不言,他们倒是情深意切,自己反而像个外人了。
“远徵,怎么受的伤?”宫尚角不愿再看,把目光聚集在宫远徵脸上。
一说到这个,宫远徵就来气,“哥,这个金繁好厉害,身手好的要命,我去拿医案,被他撞见了,我打不过他,没能抢到医案。”
“拿医案,拿谁的医案?”扶桑随口一问。
宫远徵先是看了眼宫尚角,见他点头才解释道:“宫门有传言,说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是兰夫人进宫门之前的与其他人的孩子。哥哥不能让非宫门血脉的人当上执刃,就命我去拿兰夫人的医案,加上雾姬夫人做人证,指认宫子羽。可是没想到,金繁区区一个绿玉侍卫会这么厉害,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说明,金繁压根就不是绿玉侍。”扶桑轻飘飘来了句。
宫尚角会意,“金繁是老执刃亲自给宫子羽挑选的,应该是改了金繁的等级,他要么是黄玉侍卫,要么就是红玉侍卫。”
宫远徵明白过来,就更气了,“老执刃还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黄玉和红玉侍卫负责守卫后山重地,居然给了宫子羽那个废物做侍卫,真是暴餮天物。哥哥常年行走在外,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危在旦夕都没有个红玉侍卫保护!”
真是偏心。
扶桑收好药膏,嘴里道:“我不是要阻拦你们,只是提个醒。我听说雾姬夫人是兰夫人的贴身侍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比金坚,兰夫人进入宫门后,她也义无反顾地要进来陪同。
在兰夫人去世后,更是对宫子羽视如己出,多年未曾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说明,她是真的忠心与兰夫人,也是真心疼爱宫子羽。
面对旧人留下的唯一血脉,精心爱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帮你们揭穿他的身世呢?
要知道,万一宫子羽不是宫门血脉,那他在宫门就再难有立足之地了,雾姬怎么会让兰夫人的血脉落得如此不堪境地?”
扶桑这一连串的分析,倒是让宫尚角警惕起来,“所以,我们并不是完全相信她的,我们想要先找到医案,看清楚宫子羽是不是宫门血脉,再行定夺。”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样是最好了。”闻言,扶桑才放心下来,不再多问。
扶桑困意席卷而来,掩唇打个哈欠。
宫远徵心疼道:“你不用去讨好月公子,我和哥哥会保护好你的,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没事,”扶桑笑道:“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这个时节菊花已经谢得差不多了,就只能手做一些,再折了几个元宝和做了几张经幡而已,算不得什么,还有侍女们的帮忙,我没累着。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这个月公子继任之后会怎么做,可是这样他们也能记住你们的用心,你们在这宫门里才不至于孤立无援。”
“早些回去歇息吧,”宫尚角道。
“那你们兄弟聊,”扶桑起身出去。
宫尚角两兄弟目送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