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宫紫商把东西还给他,“明明是你先撞到我的。”
“不是小偷,你也是个瞎子,走路不长眼睛。”小男孩十分跋扈。
“哎!”宫紫商严肃道:“我可是你姐!”
“你才不是我姐姐,娘亲最讨厌你了!”
扶桑眉头微皱,这小孩怎么说话呢?
“那是因为你娘不是我娘,但是你爹也是我爹,所以我们还是姐弟。”宫紫商给他解释道。
小男孩不服,“但是爹也不喜欢你,爹说了只喜欢我一个人!”
宫紫商的脸上是难掩得失落。
婢女拉着小男孩就走,小男孩声音很大,“你算什么宫主,我才是商宫的宫主!这里以后都是要给我的。”
“站住!”
扶桑冷着脸叫住人。
两人转过身来,看到她的脸色不免心下一惊。
“见到你们商宫的宫主,都不用行礼就走吗?”扶桑问道。
婢女福身,姿态随意,“扶桑姑娘勿怪,我是照顾小公子心切,一时之间忘了礼数。”
啪!
婢女脸上一道鲜红的掌印出现,她即刻跪在地上捂着侧脸,眼泪婆娑。
“主子问你了吗?轮得到你回话?”扶桑扫视她一眼,揪住小男孩的衣领就把她往外头带。
商宫的下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扶桑直接在院子里扒了小男孩的裤子,捡起藤条就往他屁股上抽。
小男孩的母亲跑来,气得指着她大喊,“扶桑姑娘这是做什么?怎么好好的动手打我儿子?”
“你就是那个妾室是吧?”扶桑松开小男孩,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宫紫商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扶桑冷眼扫视着围观的下人,高声道:“商宫的宫主是由长老院任命的,宫紫商就是你商宫上下的主人,对她不敬就是对长老院不敬。
紫商大小姐是女子又如何?长老院一日不撤她的职,她就是捏着你们身家性命的主子,跟你们的主子拿腔拿调,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等不敢!”
仆从跪了一地。
“扶桑妹妹,要不然算了吧?”宫紫商拉着她的手。
扶桑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今日是紫商大小姐为你们求情,若再让我听到不敬之语,仔细你们的舌头!”
小妾怒极,“我们商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不服?”扶桑冷笑道:“如果有不服的,大可来角宫找我。”
角宫有宫尚角,谁敢去?
小妾敢怒不敢言,拖着自己的小孩灰溜溜走了。
“谢谢你啊桑桑,”宫紫商泪光闪烁。
“别哭,”扶桑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你是商宫之主,怎么能让他们欺负了你呢?”
“我也想当得起这一宫之主,可是你也瞧见了,大家都不拿我当回事,都只是在等弟弟长大而已。”宫紫商眼泪越掉越多,“还不如一心一意对金繁好,至少他是真心对待我的。”
“不对,紫商姐姐你不能这么想,”扶桑拉住她的手道:“你的宫主之位是长老院定下的,你怕什么?那小孩今年才几岁?等他长大了,这宫主之位你都坐稳了。
你与其跟着金繁跑,不如在机关上做出些成就,让宫门的人都看到你宫紫商的厉害,到时候还怕没人支持你?
你追着金繁,就算他现在喜欢你,时间一长,你什么都依赖着他,毫无自己的长处,感情如何能够长久?
从长远来看,你更该努力做出些东西来,让他金繁看到你不是只会追在他屁股后边的花痴,你是宫紫商,宫门的大小姐。”
“你说得对!”宫紫商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眼神逐渐坚定,“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商宫只有在我的领导下才能走向辉煌!不送了,我去也!”
宫紫商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房间。
扶桑跟芳华珠影相识一笑。
“扶桑!”宫远徵急匆匆赶来,跑得满头大汗。
扶桑问道:“怎么了?”宫远徵从来没这么惊慌失措过。
宫远徵压低了声音,“哥哥出事了,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伤,现在在角宫昏迷不醒。他嘴里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扶桑一听,大惊失色,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宫远徵径直将人带到了角宫宫尚角的寝殿。
宫尚角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一样。
宫远徵并没有跟进来,甚至带走了珠影和芳华,扶桑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
扶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几乎是一瞬间,她瘫软在床沿边,眼眶发红,语无伦次道:“怎么会这样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宫尚角,你醒一醒啊!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认输呢?你还没有跟我道歉,我还没原谅你,快醒一醒啊。”
“对不起,我该早点明白的,”扶桑握着他的手,啜泣道:“明明自己还喜欢你却不敢承认,我胆子小怕被人笑话,你别让我一个人,我害怕的。宫尚角,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躲你了,你说什么都依你,只要你醒过来。”
扶桑趴在他胸口,眼泪浸湿了宫尚角的衣襟。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扶桑连哭都忘记哭了,猛地抬头,宫尚角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哪有半点危在旦夕的样子。
反应过来的扶桑气得甩手就走,宫尚角手上使劲,翻身将人压在床榻上,另一只手还牢牢护着她的后脑勺。
“去哪里?还没回答我呢,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吗?”
宫尚角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意盈盈。
“呸,”扶桑恨恨道:“骗你的!大骗子!你们兄弟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我谁都不要了,我出家当尼姑去!你们两兄弟自己过吧!”
宫尚角牢牢扣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不气了不气了,”宫尚角笑着道歉,“你像个乌龟一样锁着脑袋躲着我,我跟远徵只好出此下策了,现在明白你的心意我就放心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扶桑反问,“阿远年纪小,我们这么做是在伤他的心。”
宫尚角轻抚她的侧脸,安抚道:“别担心,我前几日就已经跟远徵开诚布公的谈过了,我们两个愿做娥皇女英,你怕什么?有我们在,保证没人敢说你半个字。如果你实在担心,等宫门安定下来了,我们就出去走走,天高海阔,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扶桑抬眼望进宫尚角的眼睛里,“你,你们疯了吗?”